“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林子元說,“只是我決定赴死,你就別費口舌了。”
“先生,你是飽讀詩書之人,自然明白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個道理。”秦琰說,“你不是說當下社會,世風日下。你活著,才能改變日下的世風啊?”
“公子,我林子元本該在十多年前就死呢。是我的懦弱讓我苟霍了這麼多年。”林子元嘆息道,“每當我閉上眼睛,我就想到了孝儒兄。孝儒兄能慷慨激揚,血灑朝堂,是何等的豪邁。我若是在苟霍下去,日後死了與孝儒兄相遇,我也無言見他了。”
秦琰見林子元態度異常的堅決,知道事情沒有挽回的餘地,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先生,你還有未了的心願嗎?”秦琰問。
“我死後,還懇請公子把我的屍體埋在廢院。”林子元說。
秦琰不想看到林子元被殺,所以,行刑時,秦琰沒有去菜市口。吳尚峰主持這次行刑。
日升三竿,午時已到。
吳尚峰拿出竹籤,就要仍在地上。
“刀下留人!!”
話音未落地,一個女子從圍觀的眾人中衝出來。由於事發太突然,衝了維持秩序官兵一個措手不及,等官反應過來,那女子已經衝到林子元跟前。
衝出來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林若溪。
菜市口,斬首石重的訊息傳遍了鄆州城。林若溪和石重有血海深仇,她能親眼看著石重被殺,自然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所以,林若溪早早的來到了菜市口,等待石重被砍頭了。只是,她沒有想到,一起被砍頭的還有林子元。
“溪兒,你怎麼來了?”林若溪忽然出現,林子元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了。
“父親,我要救你。”林若溪張開雙臂,擋在林子元身前,大聲的說,“我父親沒醉,你們不能殺他。”
忽然冒出一人要劫法場,吳尚峰自然是坐不住了。他衝兩旁的捕快說:“快去把劫法場的人抓起來。”
衝過去四個捕快,強行拉開林若溪。林若溪大哭大鬧,死活不肯和林子元分開。吳尚峰怒道:“大膽刁民,你若是再目無王法,本官現在就下令殺了你。”
林子元知道大鬧法場可是重罪,吳尚峰是有權力決定隨時殺人。他衝林若溪大吼道:“林若溪,你給我冷靜。”
林子元的怒吼鎮住了林若溪。
林若溪的母親在林若溪出生時 死了。林子元對林若溪有虧,便比一般的父親更加的愛護她。從小到大,林子元別說吼她了,在她面前,林子元甚至於都沒有大聲說話。所以,林子元突然的發作,當真是驚住了林若溪。
在林若溪發愣時,捕快把林若溪拉走了。
吳尚峰怕再生變故,他忙抽出竹籤,仍在地上,大聲的說:“行刑!!”
劊子手喝了口酒,噴在刀面上,然後,舉起大刀,大聲說:“冤有頭,債有主。一路好走!!”
話音未落,手起刀落,石重人頭落地。
石重死了,另一個劊子手做完同樣的事情,舉起大刀。不過,他的刀沒有落下。因為在他舉刀的同時,一個飛鏢扎中了他的右手。
劊子手的右手一軟,道落在了自己的頭上,把他自己給砍死了。
隨即,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
黑衣人抓起林子元,像就往外衝、吳尚峰這才反應過來,他忙指揮官兵圍捕黑衣人。只是,黑衣人的武功太高了,她一手拎著林子元,另隻手揮舞長劍,從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逃出去。
方才的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了。林若溪都呆住了。
等林若溪緩過神來,菜市口已經沒有人了。
“林姑娘,你還好吧。”鳳舞拍了拍林若溪的肩膀,安慰道。
林若溪回頭,看到鳳舞,她這才意識到方才自己的行為是有多麼的危險。林若溪緊緊的抱住鳳舞,身子不停的顫抖。
“你也看到了黑衣人,我父親被黑衣人帶走了。”林若溪鬆開鳳舞,用哀求的眼神看著鳳舞說,“我父親不見了。鳳舞,你要幫我找到父親啊。”
“這是好事啊。”鳳舞說,“你父親雖然不見了,但至少他沒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