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優的話讓吳尚峰心頭一震。
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吳尚峰又喝了一杯酒,他緩緩的放下杯子,強笑道:“石重案並無玄機。只因石重殺的是我兒子。作為當事人,本官理應迴避。”
“石重為什麼殺你兒子?”吳優追問。
“這個?”吳尚峰眼神遊移。
“呵呵!!”吳優笑道,“聽聞大人能來鄆州做太守,是因為刑部尚書方靖方大人的引薦。方大人和王爺交情匪淺,大人在王爺面前還要隱瞞嗎?”
吳尚峰忙起身,拱手道:“王爺誤會下官了。只因這事是家醜,下官才不想說。既然王爺懷疑下官,下官便直說了。犬子和石重的小妾張爽曾是青梅竹馬。後來,犬子去嵩山學武,張爽便嫁給了石重。犬子得知此事,心中多有不憤,他,他私會張爽,被石重當場抓獲,石重便殺了犬子。”
“因情殺人,倒也講的過去。”秦琰分析道,“只不過,此案還有幾個疑點,想必吳大人也看得出來。”
“說巧合更為準確。”吳尚峰說,“犬子和張爽私會,為何剛巧被石重發現?石重殺人,為何剛巧被我知道?”
“大人有何想法?”
“下官想不通,才上書讓聖上派王爺來處理此案。”
秦琰看了看吳優。
“王爺,咱們是該提審石重了。”吳優說。
“吳大人,你去準備吧,本王想現在就提審石重。”秦琰道。
“是。”
吳尚峰答應著,離席而去。
秦琰徑直去了大堂,他坐大堂正中,吳優側坐。吳尚峰坐在秦琰的右邊。石重看著下面,傲然而立。
“你就是石重?”秦琰問。
“你是誰?”石重反問。
“休得放肆,這是當今皇子,晉王。”吳尚峰怒道,“石重,見了晉王,還不快快下跪?”
“我石重江湖人,上跪天地,下跪父母。至於什麼王?吳某人還未放在眼裡。”
“好啊,看來不給你點苦頭,你是不知天高地厚。”吳尚峰給左右的捕快使眼色,出來四個捕快。兩人用棍子夾著石重的腿,兩人按著石重的頭。依然沒能讓石重跪下。
門口御林衛看不下去了。進來兩個御林衛,他們衝四個捕快擺擺手,四個捕快退下。兩御林抓著石重的肩膀,慢慢的用力,石重額頭滲出了汗珠。
很快,石重招架不住,雙膝重重的砸在地上。
“石重,你為何殺人?”秦琰問。
“我要見皇上。”石重仰著頭,眼睛直直的盯著秦琰。
“放肆!!”吳尚峰怒道,“當今聖上何許人也,豈能是你說見便見?”
“嘿嘿!!吳尚峰,在我面前你休衝大人物。我和皇上打交道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了玩泥巴呢。”石重譏諷道,“我也不跟你們廢話,就你們這些人,還不敢殺我。你們去我府上,看看我門頭上的三個字,那可是當今聖上的題寫,聖上還給了我一塊免死金牌,你們殺我便是抗旨。”
秦琰和吳優對視了眼,兩人齊刷刷的看向了吳尚峰,吳尚峰則一臉的無奈。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不要說你沒有免死金牌,你就算是有免死金牌,本王也敢殺你。”秦琰怒道。
“王爺?哼哼……”石重冷笑道,“吳尚峰不敢動手,便找來你這個王爺當替罪羊?你今日殺了我,我保證,明日整個鄆州城便會起風,然後是一些風言風語。用不了幾日,那些言語便傳到了金陵,皇上若是聽到了,我敢保證,在場的人都要給我陪葬。”
石重說話的樣子很是認真,不像是胡編濫造。可是,他的話太過莫名其妙,秦琰也莫不清楚他的虛實了。
秦琰起身,緩緩的走到石重跟前,俯下身,眼睛盯著石重,冷冷的說:“不管你背後有多大的關係,維護帝國律法,匡扶社會正義是本王的職責。你殺了人,本王不會放過你。”
秦琰讓御林衛把石重拉下去。不過,以防發生意外,石重被單獨關押在石屋裡。
回到下榻之地,秦琰詢問吳優對此事的看法。
“石重是有備而來,這個案子不好了結。”吳優說。
秦琰摸著嘴巴,在房間來回踱步,好一會,他停下來,看著吳優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咱們現在要做的是知道石重為什麼會有如此強硬的底氣?”
吳優點頭,道:“咱們想到一塊了。石重提到了‘石家堡’牌匾,咱們不妨去一趟‘石家堡’,說不定會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