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才起,外頭腳步匆匆,頃刻間,提著食盒的獄卒已進來了。
正是張寶。
「姑娘久等了,看我今天給你送的什麼?」趙昔微和他已經混成了熟人,一進門,他就把餐盒往桌上一擺,「這個,是饅頭,這個,是花生米。」
張寶把吃的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最後揚起一個酒壺,「這個,燒刀子,我從公廚順的!」
趙昔微望著有些發黑的饅頭,哭笑不得:「你從公廚就順了這個?」
張寶嘿嘿一笑,得意地討好她:「這可是好東西,大夥難得喝一次酒呢,我可沒捨得喝,偷偷順來給你喝!」
趙昔微不由扶額,無奈道:「既然你都帶來了,我就留著吧,免得浪費你一番心意。」
說完,又摸出一塊碎銀子,給張寶:「這個你拿著,看能不能幫我帶把扇子來。」她摸了摸頭髮,「梳子也弄一把來。」
「得嘞!」
張寶走後,趙昔微又陷入了漫長的等待。
她拿著燒酒瓶,百無聊賴地把玩著。
自從太子提審了她一次之後,廷尉府像是忘了還有她這號人一般,既不見官員也不見侍衛,只有衙役按時給她送飯。
趙昔微想,這太子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起碼,沒人再來敢打擾她了——畢竟,太子插手的案子,別的官員不敢擅自做主了。
不過她更好奇的是,按理說,她身上的案子很重要,「毒害宮妃」、「陷害皇后」、「涉嫌謀反」,不論哪一重,都是誅九族的大罪,但居然就這麼擱置了?到底在做什麼?
太反常了。
不得不讓她警覺起來。
只是,這種警覺沒維持一天,當天夜裡,她等來了一個重要人物!
柳寄山!
不對,是兩個!
柳寄山還帶來了一個人。
趙昔微望著面前的兩個人,看他們一老一少,一個俊逸,一個不羈。
但見老的那個,白髮如雪,一襲青衫,神色沉鬱。少的那個,唇紅齒白,一身紅衣,姿態瀟灑。
記憶一片空白,她一時無從分辨,到底誰才是她要找的那個人。
「阿微……」柳寄山打量了趙昔微好幾眼,感覺到了異樣,「你還好吧?」
趙昔微如夢初醒:「還好……」
柳寄山一揮手,看守的衙役悄聲退下,他又望了望趙昔微,眼露擔憂。
李鳳儀與他對視一眼:「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這東西邪門得很!」
「什麼邪門?」趙昔微把燒酒拿出來,又拿出一個紙包,開啟,是花生米,笑道:「兩位將就著吃吧!」
柳寄山若有所思地盯著她。
趙昔微把瓶子開啟,先遞到了他面前:「您是前輩,給。」
柳寄山默默接過瓶子,沒有喝,而是放在地上,緩緩問出了一句話:「阿微,你是不是失憶了?」
趙昔微的笑凝固在臉上。
李鳳儀愣了愣:「失憶?」而後又似明白過來,「很正常的啦,我跟你說了吧,這三千方有還魂之效,一時記憶混沌也是有的!」
柳寄山不作理會,徑直朝趙昔微示意:「伸出手,師叔替你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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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章鋪墊寫得好痛苦,感覺跟在水字數似的,可是不寫又不知道怎麼鋪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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