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麼?”柳霏霏愣住,“我有那麼差勁嗎?”
顧寒蘇張了張嘴,還沒說出口——
“你很好。”
忽然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
幾人驚喜轉頭。
只見來人一襲青衫,腰佩青劍,挎著一箇舊的起了毛的青布包袱,風塵僕僕地站在門口。
“師父!!”
圍著爐子的一群小師妹拋下手中的烤栗子,如燕子似的飛撲了過來:“師父您可算來了!”
“師父您再不來我們就要被大師兄欺負死了!”
“是啊是啊,大師兄不僅沒有照顧我們,還幫著別人欺負我們!”
“是嗎?”柳寄山看向顧寒蘇。
“哪有的事!我冤枉!”顧寒蘇忙親自扶了柳寄山,“師父您累了吧,先進屋去喝口茶!”
一邊說著話,眾星拱月一般簇擁著柳寄山踏進了屋內。
一群人圍著柳寄山,有的忙著接過他手裡的行囊,有的忙著替他解了風衣,還有的端來了熱水。
“師父,這是徒兒給您燒的熱水,您泡泡腳!”
“師父,這是徒兒給您泡的熱茶,您潤潤嗓子!”
“師父,徒兒什麼都沒準備,徒兒給您捏捏肩!”
“好了好了!”柳寄山微微一笑,拍了拍幾個徒弟的腦袋,將目光投向了顧寒蘇。
而顧寒蘇也一直在打量著柳寄山。
幾年前,顧寒蘇學有所成,師父對他說,好男兒志在四方,不要把大好青春浪費在山林裡,叫他出去闖蕩歷練一番。
於是他便下了山,一直在江湖遊歷,和師父一直都是書信聯絡。
這麼多年不見,師父竟然白了頭髮……
當然,師父年輕時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即使白了頭,也沒有影響他的容貌,反而倒顯得更仙風道骨了一些。
只是,師父到底經歷了什麼,會這麼快就白了頭?
他帶著滿腹狐疑,將探尋的目光又掃了一遍師父的臉,還是把話題都嚥了回去:“師父,您好端端的,怎麼不跟師妹們一起來呢?聽師妹說,您半道繞路,去了金州?”
“嗯。”柳寄山垂眸,端起熱茶,喝了一口,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
顧寒蘇看著他臉上一閃而逝的冷鬱,就想起了那年的事來。
那年師父說,要下山去見一位故人。
而這回師父進京途中,突然轉道金州,也說是要探望故人……
故人……
這位故人,到底是誰呢?
又有著什麼不可言說的往事,讓師父每次都要露出這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