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淑妃身子有隱疾。
趙昔微只多看了一眼,那淑妃就笑道:“昨兒晚上受了寒,有些冷,讓太子妃見笑了。”
珠鏡殿燒了火熱的地龍,趙昔微這樣怕冷的人坐在這裡都覺得手腳微微起了熱汗,淑妃若還凍得手指顫抖,那更加證明身子不好了……
不過趙昔微猜想歸猜想,表面卻是裝作全然不知,只順著淑妃的話回答道:“是呢,娘娘照顧著兩位小公主,自然是比別人容易疲累。”
說到小公主,淑妃臉上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是呢,就是太鬧騰了,讓人操心。”
趙昔微從善如流地誇讚道:“小孩子嘛,調皮一點才好。”
她手腕晃了晃,將茶盞放在桌上,重新打量起趙昔微來。
趙昔微目光坦然地抬起臉,任由淑妃細細盯著自己看。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淑妃看她的眼神,帶著一種又愛又恨的複雜。
或許,淑妃作為趙子儀的妹妹,很討厭她的孃親吧?又或許,孃親在京城的時候,和淑妃有過什麼過節?
她內心不斷地猜測著,但也僅僅是猜測而已,她知道,這些前塵往事,已經不會再有人為她揭曉謎底了。
恨她能理解,畢竟趙府從上到下,對她孃親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憎恨。
但那愛意又是哪裡來的呢?
她很明白,從前幾次淑妃避而不見的態度來看,淑妃並不把她當家人看待。
淑妃盯著她良久,突然柔柔的笑了一下:“太子妃和沈玉清真像,但又比她漂亮很多。”
這話不就是說,她的美貌完全是繼承了趙子儀的基因麼?
趙昔微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較真,便笑著道:“聽上去淑妃和我孃親很熟識呢。”
“也算不上多熟。”淑妃蒼白的臉轉向了殿門口,似在望著遙遠的過去,淡淡道:“你娘生前是個高傲的性子,自恃有幾分才學,成天只願意和太學的那些男學生講經論道,並不喜歡和我們這些深閨女子打交道。”
趙昔微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從別人嘴裡聽到對孃親的評價。
而且這個評價,和她印象中的孃親一點都不像。
印象中的孃親,溫柔、和善,與世無爭,怎麼會是那樣高傲的人?
淑妃笑了笑,又讚賞地看向趙昔微:“你比你娘強,你心性堅韌,又懂得審時度勢,懂得示弱和忍讓,也懂得如何拿捏男人的心。你一定會比她過得幸福。”
趙昔微愣了愣。
拿捏男人的心是什麼意思,是指她和太子殿下嗎?
她自嘲的笑了笑,現在的她連侍寢都做不到,為什麼外人都覺得是她使了專寵手段呢?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一樣,淑妃眸光閃了閃,悠悠道:“你還記得,大婚前我派明玉過去和你說的那些話麼?”
見趙昔微迷惑,她立時又是一笑:“不記得也好,手中有劍不如心中有劍,心中有劍不如心中無劍。在這後宮之中,那些時時刻刻惦記著專寵手段的人,卻不一定能得到榮寵,可那些從不將任何榮寵放在心上的,反而最是讓男人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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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寫完1點多了,7點又起來去上班,嗚嗚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