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醫院門口,陳清第一眼就看到靠在車旁邊、吧嗒吧嗒抽著煙的陸明誠。
星火的光芒點亮了他的臉,讓他的表情在黑暗中顯得異常蒼白,如同他吐出來的菸圈一般。
很明顯,陸明誠此刻的心情絕對算不上好。
而陳清則是抿了抿嘴,走到陸明誠的車前。
他的動靜驚動了正在思考的朋友,陸明誠下意識按滅菸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你怎麼在醫院裡?”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陳清,有些好奇地瞅著他身上的衣服。
而陳清則是風輕雲淡地說道:“沒什麼,身體出了點小毛病。”
“現在沒事了,出院手續已經辦過了。”
歸根到底也就是失血過多,不算什麼大病、好好調理一下就好。
漸凍症又治不了,失血不用治,所以陳清自然而然地就離開了。
說完之後他很快轉移了話題:“對了,到底發生什麼了?在電話裡說不明白,是什麼事情把你嚇得大半夜聯絡我,甚至還特意開車過來接我?”
這句話一說出來,陸明誠的注意力成功從陳清住院這件事情上被轉移了開來:“很複雜的事情,就……嘖。”
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最後還是說道:“先上車吧,外面比較冷,你才出院別凍感冒了。”
留下這句話以後,他開啟了車門、直接坐了進去。
而陳清也跟著一起上了車。
在車上,陸明誠這才詳細描述了一番他今天遇到的事情。
“就跟你分別之後,我不是回到家裡了嗎?”
雙手把著方向盤,陸明誠說道:“原本啥也沒有,我收拾收拾直接睡了。但等到後半夜,突然發生了點事情。”
說到這裡,他的表情有些蒼白,抓著方向盤的手也微微用力。
斟酌著語言,陸明誠最後艱難開口:“等到後半夜,我被拍門聲給驚醒了。我原本以為是什麼人找我麻煩,就爬起來去看貓眼。結果,我在貓眼裡什麼都沒有看到,只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包裹。”
“那個包裹封得嚴嚴實實,上面也沒有寄信人、根本不知道是誰寄過來的。而且我也記得我最近沒有買快遞,更何況現在快遞也根本不可能大半夜送到門口。”
聽到這裡,陳清回過頭:“所以,你把那個包裹開了?”
陸明誠有些木訥地點了點頭。
藉著後視鏡,陳清能夠看到朋友眼神裡的……驚懼。
遲疑了片刻,他還是接著詢問陸明誠:“所以,包裹是徐向陽寄過來的嗎?”
聽到陳清的問題之後、陸明誠下意識咬緊牙關。
他的眼神很明顯變得驚恐起來,似乎陳清提到的這個問題讓他回想起了某些可怕的場景。
在空無一人、唯有他們一輛車的空曠街道上,陸明誠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是的,是他寄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