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道王氏罵自己,王小刀本就煩躁的情緒,此刻就如同火上澆油一般,瞬間燒得更旺了:“我說廢話?你倒是不廢,怎麼也讓人擠兌得嘴都不敢還,躲在人後面跟縮頭烏龜一般?!”
剛才王氏好不容易看見風頭轉了,趁大家質疑戚洛洛的時候,燒了把火,結果卻沒燒起來,本來自己就一直耿耿於懷,現在又被兒子戳破了面子,不由得老臉一紅。
“還不都怪你這個沒用的敗家玩意,你要是爭氣,我還用受這份氣?!”王氏破口大罵,罵著罵著就想去擰王小刀的耳朵:“燒雞倒是吃了四五隻了,也沒見你想出什麼好辦法整死她!”
“你行你來啊!”王小刀跟他娘吵起架來也毫不含糊:“還不是你非要把她趕走?她要是不走,咱們現在也不用每天吃豬食,而且她那寶貝就是咱們家的了,收的租子咱們乾點什麼不好?
這話算是說道王氏心坎裡了,被戚洛洛忍了幾句都沒事,關鍵看著她收那麼多錢心裡火燒油烹一般。這要是擱在以前,錢肯定得上交自己。
母子倆吵了一路,到最後也沒想出法子整治戚洛洛,反倒生了一路的悶氣。
到家之後,王氏飯也沒心思做,氣鼓鼓地往床上一挺。
王小刀見他娘連飯也不做,在家呆得心煩,便摔門出去遊蕩了。
剛一出門,王小刀便看見鄰居家李倩正坐在門口剝毛豆,嘴裡還哼著小曲兒。
他們兩家是鄰居,這李倩自小與威洛洛便形影不離。她和戚洛洛不一樣,機靈潑辣,以前王小刀一欺負戚洛洛,她便要替戚洛洛打抱不平,王小刀小的時候不知道吃了她多少虧。
一看到李倩,他就想到李嬸給戚洛洛撐腰那個囂張的樣子,剛才她還在那裡幫著戚洛洛收錢,於是三步並做兩步,上去對著那個盛毛豆的盆就是一腳,嚇得李倩跳了起來。
看清神經病是王小刀之後,李倩也不生氣,慢條斯理地將毛豆撿起來。
“反正洛洛有了神器,以後咱們種地輕輕鬆鬆,還愁沒有吃飽穿暖的好日子?”李倩鄙夷地看了王小刀一眼:“不像有的人,沒本事種地還浪費糧食,又沒有神器,我看早晚要餓死!”
這話一說出來便把王小刀氣得夠嗆,怒氣衝衝地便要上去打李倩一頓。
李倩可不是捱打的主,還沒等王小刀過來,便眼疾手快地閃進屋裡,接若把門重重地一關。
李倩這一下門關的及時,就差把王小刀的鼻子給砸扁了,登時兩道鼻血便順著鼻孔流了下來。
火大的王小刀捂著鼻子在原地疼得直跺腳,又在李倩家門板上用力踹了一腳。
他折騰了一會又繼續出門瞎轉,一會從地上撿個石頭打打鳥,一會又折根樹枝抽人家地裡的菜,就連臥在那裡打盹的狗也要去踹上一腳。
王氏在床上歪了一會,起來之後百無聊賴地坐在廳裡。
她本就是個奸懶饞滑的主,第一任丈夫死後,她怕吃苦便帶著王小刀嫁到戚洛洛家,誰知戚洛洛的爹戚大年也是個好吃懶做的,扔下他們跟人跑了。
戚家本來還有幾畝薄田,自從戚大年跑了以後便沒人種了,王氏將地租給人家,自己成天就是東遊西逛,與人吃吃酒推推牌九什麼的,偶爾叫呂四郎來家裡快活一下。
她在廳上坐了一會,不見王小刀回來,便起身打了盆水來將臉洗了洗,重新攏了一下發髻,換了一身水紅衣裙,出門打牌去了。
一路扭到常去打牌的趙地主家,還沒進門,便聽見牌友們正在討論神器的事,王氏聽著便氣不打一處來,可又不能堵上別人的嘴,當下只能硬著頭皮準備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