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淺淺一笑後,說道:“現在我要維持我身體的狀態,可能還能堅持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可能我就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陳詩自然非常清楚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隨著那邊的招魂陣法的展開,也清楚完成這個流程需要多久?才藉著這樣一個機會把自己的情況跟她講明。
陳婷婷知道陳詩沒有騙她,一時之間,也不忍心繼續責備他了,那些東西雖然對她是巨大的痛苦,但是,和失去他、再也見不到他相比,那些東西也變得無關緊要了,她不由得開始哽咽了起來。
陳詩對著她淺淺一笑後,說道:“好了,我們邊走邊說!”他說完把她攬腰抱了起來,她靜靜地靠在他的懷中,眨動著漂亮的睫毛,就那樣看著他,唇角那上揚得弧度,在這一刻真是說不出得格外迷人。
遠離了剛剛的戰場,陳詩和陳婷婷這才真正放鬆了下來,離別在即,我真得很想為了她做很多事情,但是,時間根本不夠用,而一時之間,我們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到最後,還是陳婷婷打破了寧靜。
陳婷婷輕咬了咬嘴角,對陳詩說道:“無論你從哪裡來?有著怎樣的經歷?我現在唯一想做得就是聽你為我最後唱上一首歌。”
陳詩沒有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不由得疑惑地問道:“什麼歌?”
陳婷婷目光無比殷切的看著陳詩說道:“我想聽《離歌》,特別想聽你唱。”
陳詩本來想說:“別人唱歌要錢,我唱歌要命。”只是看到她那無比殷切的目光,這是他離開時她唯一的要求,又不忍心拒絕。
“一開始我只相信,偉大的是感情,最後我無力的看清,強悍的是命運,你還是選擇回去,他刺痛你的心,但你不肯覺醒,你說愛本就是夢境,跟你借的幸福我只能還你,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沒說完溫柔只剩離歌,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擁著沉默,用心跳送你辛酸離歌……”
陳詩雖然唱歌不好聽,但是,這首歌,也算得上唱得很全的一首,隨著那五音不全的歌聲落下,她眼眶中的眼淚止不住“啪嗒,啪嗒”的朝下掉落著,我沒有伸出手去為她擦去眼淚,就那樣任憑她的眼淚、打溼了我的衣襟,停下了腳步,找了塊空的草地坐下來休息,也並沒有鬆開她,就最後給她一點溫存。
她哭泣著、身子略微有點顫抖了起來,那種不捨她不願意說,但是,她只是這樣看著他,用那雙會說話的眸子看著他,真得讓人有點愛見尤憐。
他伸出手,拭去了她臉頰上的淚,這才溫柔地對她說道:“我離開這個地方之後,你就趕緊躲離開這裡,把這些天經歷的事情都忘了,遇到對得人就嫁了吧!”
她聽了陳詩的話之後,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沉吟了很久之後,開口說道:“我會在這片樹林建個茅草屋,等你回來!”
陳詩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打算,只是一旦我離開了,還能不能回來?肯定不能了。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鏡花水月而已,我真得很想留在這裡陪著你,過普通人的生活,只是我陳詩揹負著職責,我的人生註定不同。”
陳詩說到這裡,不由得話鋒一轉,繼續開口說道:“我是一名行走於陰陽的人,我要做得事,我有自己的堅守和任務。”
她聽到這裡,只是搖了搖頭後,說道:“無論你是什麼,那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是我心心念唸的人,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呢?”
……
時間就這樣流逝著,幸福永遠都是那麼短暫,還沒做好準備,我的身體也開始一點點透明瞭起來。
她抬起來,嘴唇就那樣印在他的唇上,讓我感受著她的溫柔,心中莫名充滿著酸澀,開始努力回應著她,將她摟得更緊了。
很快在他的下半身變得透明時,她這才從他的唇齒間脫離,對著他笑了笑,開口沒有說話,而是唱起了那首《離歌》,聲音顫抖著,就像一隻百靈鳥一樣,整片樹林中響徹起了她的歌聲,真得很好聽,而她等到我只剩下了一個腦袋之後,這才停止了歌聲,撿起了掉落在她身邊的刀,無比悽楚地對著他笑著。
他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連忙對著她驚呼道:“婷婷,不要……”
“哈哈哈!”
她完全不理會他,狂笑出聲道:“沒有了你,留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意義,如果可以,那麼我願意從這一刻化成一縷幽魂陪在你的身邊!”她說到這裡,沒有半點的猶豫和遲疑、直接把刀插進了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