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她入神,開始臆想起來以後自己的輝煌人生,只是她很明顯已經洞悉了他心中的想法,緩緩地開口告訴他:“相公,我現在除了長得好看一些,什麼暖被窩啊,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是鬼,身體是沒有溫度的,會凍傷你的,還有就是我的能力已經被封印住了絕大部分,我可不敢輕易當著別人展現能力,那樣會引起仇家追殺……”
果然應證了“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的道理,有了鬼妻,竟然什麼都做不了,還是要像正常人那樣循規蹈矩、低調的做人做事,這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還得幫她。
“既然這樣,那麼我能不能不要你了?”
他覺得自己那純真的感情被欺騙了,被她套路了,只是她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止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相公,是你孃親請我來得,和你達成靈魂契約,成為你的鬼妻的,你不要我的話,你的靈魂可能會缺少一部分,我保不齊會少了什麼。”
她說得雖然一點都不嚴峻,但是,換做任何人、除非是傻子,誰願意身體、或者靈魂缺少一些呢?自然他也只能被動接受這樣的結果了。
她沒有告訴他,她和他達成魂契之後。對他有著極大的好處,這些東西講出來他是永遠都無法體會到的,只有在以後的經歷中逐步才能感受到的。
“那你要怎麼跟著我?”
一個問題解決了,接二連三的問題又出現了,他今天就像“十萬個為什麼”一樣,有太多真相需要他探知了。
“嘿嘿!”
她沒有回答,而是“滋溜”一下飛到了他身後,直接鑽進了他身後的影子中,就跟沒有出現一樣,還不忘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啊哈!我太困了,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覺。”她說到這裡話鋒一轉:“剩下的就交給你爺了。”
他看著面前的紅色棺材,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想來也不奇怪,人生更多的時候是被動接受命運的安排,不知接下來自己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
爺並沒有回屋睡覺,就在他和她結束交談之後,默不作聲的走了出來,來到了棺材一邊,催促道:“伢子,還不快點搭把手、抬棺材。”
他不明所以的問道:“爺,抬哪去?”
“抬你屋去,你肯定不會答應,還能抬哪?後山啊!”
說實話,爺說得後山,更加讓他接受不了,現在都快晚上十二點了,見過一次鬼的他,怎麼說也不想見第二次鬼了,這抬著空棺材去後山,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
爺看出他有畏難情緒。苦笑著說道:“伢子,要不成真抬你屋去、埋在你床下?”
他一想到床下埋著一具紅棺材,就覺得瘮得慌。卻忘了自己影子中還有一隻紅衣女鬼就不瘮得慌了,這樣的心理作用作祟,讓他不得不點頭答應:“爺,我去後山還不成。”
他說完把降靈杵別在腰間,和爺一起抬起了棺材,這空棺材很輕,沒有什麼重量,難怪剛送來的時候也就一個女人而已,並沒有想象得那麼古樸厚重。
農村的黑夜像是劃不開的黑幕般,爺叼著手電筒在前面走著,隱隱約約照出一些端倪,山路本來就不好走,雖然在之前有走過無數次,但是這一次抬著棺材上山時,反而給了他一種陌生的感覺。
爺一邊走著、一邊叮囑道:“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東張西望,也不要朝後看。”
爺絕對不是那種危言聳聽的人,後山發生過什麼,爺好像是知道的,只是不願意告訴他,那是因為爺想保護自己吧?
本來就有點緊張的他,在聽到前面的爺說出這句話,整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連連點頭說道:“知道了,爺。”
這沒有幾步就要進山了,前路到底有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抬著紅色棺材的他和爺本來就有點詭異了,這要遇到一個小孩,還不得把小孩嚇哭不可,但是,這麼晚怎麼可能會有小孩?
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耳邊隱約間響起了小孩的“咯咯”的笑聲,不經意間還能聽到小孩在喊著他名字:“陳詩、陳詩、陳詩……”
他剛要應聲,但是,在前面的爺在這個時候厲聲開口了:“滾!”
爺的這一聲厲喝、顯得中氣十足,絕對是能夠震懾人心,他都嚇得差點把棺材丟在了地上。
他弱弱的問起:“爺,怎麼回事?我咋聽到有人在喊我?”
爺這一次沒有隱瞞,而是如實的說了出來:“伢子。村子之前比較落後,溺死不少女嬰丟在山澗處,導致這山一到晚上就不得安生;這紅棺材本就至陰至邪,再加上你身上的陽氣被你身上的那位給蠶食了不少,容易招惹上陰邪,這一次上山,你一定要注意啊,否則,我縱有千般能耐,也保不住你。”
爺越來越深不可測了,讓他覺得這一次進山絕對是兇險萬分,可是,抬著紅棺又是當下必須要做的事情,想要把棺材送上山埋掉,還真是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
他望著爺抬著棺材那佝僂的身形,忍不住有點心酸起來,只是接下來他發現了自己忽略的問題,爺的身形一直都很挺拔,不存在佝僂,那爺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