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東張西望的朝前走著,緩步朝著棺材挪去,那雙腳就像灌了鉛似的沉重,身上的汗毛都顫慄了起來,冷汗一打溼了全身的衣服,呼吸那樣的沉重緊湊,心也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腦補著,自己走近棺材,突然一個女鬼從紅色的棺材中跳了出來,那得是多恐怖的事,想想都有點後怕,在心底裡不停的檢點自己:“唉!早知道讀書的時候少看點鬼故事了,不然,也不會自己真正遭遇的時候會變成這樣?”
很多人在看鬼故事和影視劇的時候,覺得那些恐怖的場景並不是怎麼嚇人,可是,等到親身經歷得時候,那種感覺實在是太令人毛骨悚然了,他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
“伢子,快點!”
爺在一旁催促著,壓根都不管他的感受,他也著急,只是打顫的兩條腿不聽使喚似的,注意力全部落在那紅色棺材縫隙處的信上,沒有注意腳下。
“哎呀媽呀!”
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腳下突然多出了一塊石頭,這石頭變成了“壓死騾子的最後一根稻草”,直接把他絆了一個趔趄,整個人重心不穩、發出一聲驚呼,直接撲向了那紅色的棺材。
他手中的鐵杵在不經意間落在棺材壁上,竟然“噗嗤,噗嗤”的火花,只是這火花慘綠慘綠的,勉強借著鐵杵穩住了身形,重新保持住了平衡。
他伸手擦去額頭上的冷汗,這才去取信,本以為信可以輕易取出的,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爺,這信拽不出來啊!我該怎麼辦?”
他拽了拽信,信紋絲不動的卡在棺材的縫隙裡,連忙轉過身向站在門口的爺求助。
爺只是漠不關心的看著、剛剛發生得一切,滿是褶皺的臉上帶著一抹苦笑的搖搖頭,很明顯爺已經不能再管這件事了。
“既然禮物是送給我的,那麼就不要刁難我了,不然我就不收了。”
他雖然壯起膽子開了口這樣說著,但是,心裡倒不是這麼想的,畢竟自己剛剛冒犯在先,對方為難自己也算是正常的,好像這句話起到了作用,這一次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把信給拽了出來。
入眼看去確實有點瘮人,白色的信封上另外一側竟然有五根手指印子,血紅得有點奪目了,明顯剛剛和自己較力的是棺材裡的那位。
“棺材明顯已經封得嚴嚴實實的,活人是不可能在裡面的,那麼裡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他這樣想著,拿著信朝後連退了幾步,這一次沒有那麼大意了,避開了那塊石頭,回到了爺的身邊。
“伢子,把降靈杵給我。你看信,我看棺材!”
“嗯!”
爺連看都沒有看他手中的信一眼,交代了一句,接過了他遞來的降靈杵,目不轉睛的盯著棺材。
有了具體分工之後,他這才撕開了信的豁口,從裡面掏出了兩樣東西,一樣是一張很薄的信籤紙,另一樣是一塊圓形的玉佩。
玉佩入手的感覺很溫潤帶著一絲絲涼氣,玉佩是內圓的中間繫著一根細長的紅繩,玉佩外圓的邊緣有著細微的豁口,上面的雕刻著奇怪的紋路和字元,厚重得就能感覺到歲月沉澱留下的痕跡。
信紙上寫著娟秀的字,讓人的目光不覺得被吸引,很難再挪開了。
……
陳詩親啟:
伢子,十幾年沒有辦法和你相見,勿用掛念,只盼兒一切平安,便心滿意足。
為了保你周全,我和你爸不得已遠走他鄉,但是,躲得過初一,避不開十五,這個坎始終玩過,在你十八歲成年的這一天,也該讓你承擔起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而棺材中的、正是你逢凶化吉的關鍵。
還有就是你把玉佩戴在脖子上,就可以和棺材裡的東西交流溝通了。
現在不是找我和你爸的時候,等到你真正成長到能夠面對一切的時候,自然是久別重逢之時,還有切記一定要聽你爺和奶的話,至少他們不會害你。
——瑤留筆
……
“娘!”
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千言萬語的思念都匯聚成了這一個字,從小沒有爸媽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被人欺負時,總是被人當成沒有爸媽那樣,現在母親回來了,卻不能相見,這是他生日收到的一份大禮,也是成長必須付出得代價。
爺站在一邊囁嚅了半天,不知該怎麼勸慰他?因為這也是他應該面對的,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情緒宣洩完了,他將目光望向了爺,緩緩地開口問道:“爺,到了現在,您還不能告訴我嗎?”
換作任何人在十八歲生日這一天,經歷了這些都會在瞬間成長起來,因為這就是迎接他而來的命運,也是爺曾經告訴他的一樣,只是不知道爺這一次會不會告訴他這驚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