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凝練如華,鋪天卷地…喝酒之前的月色略顯悽清,此時此刻的月色便是極盡溫柔。
裴靜秋有些睡不著,不知是被人抱著,還是因為被窩裡太暖烘烘,一雙眼睛睜得老大,耳畔是雄渾有力的心臟跳動。
他這張臉簡直是最完美的一張,溫柔不是陽剛之氣,讓人看了便覺得十分舒服,若故意將臉嚴肅起來便是另一番光景。
裴靜秋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細細描摹,從他鋒利有形的眉毛到挺俊的鼻子,再到誘人的春瓣,他明明比蕭何好那麼多。
“夜北冥,你睡著了嗎!”
夜北冥連忙穩住心神,裝作一副睡得很沉的樣子,還配合的嘟嘟囔囔,嘟囔了一句。
“我根本不是裴靜秋,我是向心瑤,”萬籟俱靜,最適合說出這些口,橫豎他都睡著了,有的話一直憋在心裡,也是很難受。
“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啊!”
裴靜秋語調有些調皮,又夾雜著一絲哽咽,“借!斯!還魂,這樣理解起來可能比較容易吧…”
“我想著找蕭何報仇,可是曾有些意外來的……”
“寶寶快些長大吧,我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他,女兒也好,兒子也罷,只要是我的寶寶我都喜歡…”
夜北冥本就有意試探,如今聽到意料之外的肺腑之言,心裡酸澀的要命。
早有懷疑,只是遂派人收集了證據,做了調查,可心裡還是不敢相信。
夫人心裡一定很苦吧,那日在船上的見到,想必是她剛剛醒轉,然後便遇到了自己,遭遇了這樣不好的事情。
縱然現在的結果很美好相知相愛,甚至有了寶寶,可歸根到底他不再是裴國公府公之女,見面發生的那些糟糕至極的事情……
如果說這輩子有什麼事情最叫自己後悔,那便是遇見他遇見的太晚。
…
第二日裴靜秋醒來的時候,夜北冥已經不在了,在隔間兒休息的幾個小丫頭聽見裡面的聲響,連忙進來問,“夫人,可是要起來?”
裴靜秋有些睏乏的睜開眼睛,房間裡還有淡淡的酒香,道:“殿下什麼時候走的?”
“外面天還未亮,雞剛剛打鳴人便走了!”
裴靜秋有些煩悶的睜開眼睛心裡一番愁毛,想必天下是要有要緊的事情要忙。
…
過了一晚上,顯然那個管事老實的不得了,沒有之前那般沉著冷靜叫囂的資本。
“想了一晚上,可是想明白了?”
此時的夜北冥又是那尊,聰明睿智腹黑很辣的祁王殿下,不是裴靜秋跟前可愛撒嬌的,可愛醉鬼了。
“我要殿下把我家人和我的安全,不然,縱然是殿下用遍這裡的所有酷刑……”
“老子也不會吐露一分一毫殿下你就什麼都不會知道…”
夜北冥不能返校叫人牽了幾條大貓過來,一個一個呲牙咧嘴,甚是兇狠。
“你是個聰明人,自然注意到守著你的都是本王的人,本王若是不保你,你前腳踏入這牢獄,後腳便沒了命…”
管事眼神猛的一緊,這位京城來的七王殿下果真不是什麼簡單好糊弄的角色,字字珠心。
“我這幾隻貓可是餓急眼了,我看你根骨還算不錯,你在身上的肉若是被他們一口一口舔一面,必然連點肉渣子都剩不下!”
姓孫的梁平湖悽然一笑,眼睛裡閃過一絲決絕和瘋狂,“我也不是什麼三歲孩子,打入這一行,我便知道這裡面所要承擔的風險,殿下不必如此嚇我,橫豎一條賤命…”
敬酒不吃吃罰酒,這種人最是令人心生厭惡。
“本王可以保你家人安全,前提你需要讓本王看到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