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靜秋壓下心中的火氣,耐心說道,“即使如此好東西,公子願意分享,小女又怎會不從呢?”
從公道杯裡過了三遍,再從紫砂壺裡將茶水倒入小杯中,洗茶泡茶,醒茶,費了一番周折,約莫有半柱香的時間
“公子真是好興致,這種時候還喝得下去茶!”
“美人作伴為何喝不下去?唯有美食與美人不可辜負,姑娘可是不認同?”
裴靜秋目光閃閃,品了一口放下,道:“唯有美人與美食不可辜負,但唯有錢財才換得美人與美食!”
張修遠眼神一驚,心道這裴家姑娘確實爽快。
此人真是讓人難以理解,老老實實說了便好,怎非得耐著性子讓人去問呢?
難道說先問的就失去選擇權了嗎?先問的就沒有主動權了嗎?
“不知之前託公子處理的事情如何了?”
張修遠唇邊浮起一抹令人尋味的弧度,溫潤如玉的嗓音說的話讓人心中不爽。
“姑娘走得急,那酒樓還真不好處理!”
裴靜秋眉頭一挑,感情真是拖著了?
“若是放在別人身上公子這話,今日我便全然信了,偏偏張公子說出來就沒有半絲半毫的信度?”
張修遠擱下手中的茶杯,桌子與杯子碰觸,發生咚的一聲響。
“即是信不過,我又何談見面呢?”
裴靜秋不慌不忙,主動為張修遠倒了一杯茶水,“別人自然沒有這個本事,偏偏張公子本事太大,不過是將酒樓轉手又有何困難呢?”
再不濟給原先那個管事也可,只是當時走的急,著實沒有精力和時間出來倒騰這些,為此才修了一封書信遞給張修遠,誰知這貨這麼靠不住,百般推辭?
“姑娘心中當真如此想?”
張修遠不知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是被人如此強烈的信任還是頭一遭,春風殆蕩也不過如此的。
“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一公子之才,雖無心進入仕途,可若經商必然是第一把交椅。”
裴靜秋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的看著張修遠,沒有絲毫閨中女子的小家子氣。
“姑娘如此說,看來是極為信任再下了。”
不吹吹你的彩虹屁,你怎麼能把銀錢和地契交給我呢?
一番扯皮下來,張修遠總算是鬆了口,將銀錢和地契交給了裴靜秋。
“既然如此,多謝張公子了!”
地契是在京城裡找了一家鋪子,至於銀錢,是前幾個月酒樓盈利的部分。
好在有些剩餘,用來週轉是足夠的。
“客氣了!”
之前同張修遠講過的事情沒有絲毫進展,他自然不會平白無故相信自己的話,更何況提前預備糧食這種事情輕易做不得主。
又是糧食雞鴨,到時候賠的錢可不是一絲半分,時間一天天過去,眼瞅著就要到下玉米的時候,實在是可惜。
“公子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小女便先告退了!”
張修遠擺擺手,示意裴婧秋可以離開了。
裴婧秋提提神兒,起身離開。
“你之前同我講的那件事情我考慮過,雖然不知你從哪裡得到的這個結論,但是本公子選擇相信你!”
裴靜秋難以置信,一臉驚訝的轉過頭看著慢條斯理喝茶的張修遠,驚喜道:“當真如此,為何又改了主意?”
“賺了也就賺了,賠了我也不差那幾個錢,若是沒有點冒險意識,如何能將生意做大?”
裴靜秋看向張修遠的眼神多了一絲讚賞,實打實發自內心的讚賞。
這小子夠膽,果真不是一般平庸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