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靜秋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艱難的轉過身子,看著站在一旁的來人,黑色衣裳,臉上戴著面具,凶神惡煞的樣子,看著就叫人心生涼意。
只是這個人說出口的話太搞笑了,實在是和氣質不搭!
“女人,你笑什麼?”
裴靜秋餘光打量著如意,見小姑娘胸膛有規律的起起伏伏,就知道她這是昏睡過去了,索性周圍沒有旁人,也就敞開嗓門直接說道:“愛啃人的野蠻人?”
夜北冥眉頭一挑,深邃的眼睛裡不滿冰霜,道:“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我說話,你是第一個!”
裴靜秋見慣了男人撿的虛與委蛇,眼前的這個哪裡比得上南州府那位心急沉沉富庶甲天下的蕭公子。
“那時真是不好意思,大半夜的饒了樑上君子的雅興,只是這裴國公府不是你等小人該來的地方。”
裴靜秋最後一句話說的那叫一個鏗鏘有力,說的夜北冥臉上幾乎掛不住,今日生生在言語上又被那個刁蠻的女子佔盡了上風。
“那日,在船上你可不是這樣的,眉眼含淚溼漉漉的眼神才是最好看的,現在好似市井粗鄙不堪的潑婦!”
前幾日的事情這才清晰的浮現再裴靜秋的腦子,繼而冷笑道:“怎麼,今日是過來尋仇的?”
裴靜秋跪在地上兩個多時辰了,這會兒膝蓋早已青紫紅腫,站起來甚是費力氣,強撐著氣勢上不能輸。
真是天大的笑話,大齊的皇子合適淪落到來尋一個女人報仇了?
“那日,本王完全可以殺了你!”聲音冰冷,睥睨眾生的氣勢瞬間將裴靜秋席捲。
裴靜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夜北冥,只是他身材高大,臉上又戴著面具除了一雙眼睛,別的什麼都看不到,“你沒有殺我,你也殺不了我!”
裴靜秋著實有些頭大,目光閃閃的看著眼前人,誰知道這具身體何時招惹了這麼一尊殺神?
“牙尖嘴利的很,那今日又為何在這裡罰跪?”
畫風轉變的太突然,裴靜秋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囁嚅的說道:“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為何要告訴你這各種緣由?”
一張一合的小嘴巴,紅豔豔的顏色上染了一抹蒼白,因為跪久了臉上的神色並不好,可偏偏眼角的那顆紅痣隱隱勾人,平生叫人起了欺負她的想法。
夜北冥在宮裡長大,什麼樣的貨色沒有見過,眼前這個還是第一份的入了他的眼。
“女人,知不知道乖順一些?”夜北冥咻的一下靠的極近,進到他清楚的聞到小女人身上散發的香味。
裴靜秋被夜北冥攬在懷中,不同那日冰涼的江水,現在才是嬌花最為鮮活的時候。
“你這是幹什麼?”裴靜秋懵了,即使隔著厚厚的襦裙也能夠感覺那份灼熱,上一世那裡有如此孟浪的經歷。
她驚慌失措卻又掙脫不得,只得瞪著大大的眼睛嬌憨的問道。
很明顯眼前的人反應取悅了夜北冥,聚集在夜北冥心裡的那股子邪氣在這時候轟然散去。
“你覺得呢?”
“要是需要錢財,你就去西邊的庫房,本姑娘這裡分文沒有。”
夜北冥頓時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裡,這個女人還真是蠢得可愛,蠢得叫人一下子忽視了她之前種種不俗的表現。
“若是,小爺指定要了你呢?”
兩個人捱得極近,近的夜北冥有些心猿意馬,近的裴靜秋心裡面暗罵對方是個不要臉的登徒子。
“那你真是不知好歹!”
裴靜秋眼睛直直的看著對方,心中暗尋逃脫之策。
“小爺勸你收起那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那日我是中了招,你覺得今日我還能叫你逃了?”
裴靜秋心中捉摸不定對方的意圖,示弱的說道:“事出有因,何不化干戈為玉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