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通聲音冷淡,面上森然!
“爹,您這麼兇幹什麼?”
裴儀本就不大的眼睛眯在一起,紅豔豔的唇像是吐著芯子的毒蛇。
她一向是看不出來上下頭,只覺得是裴靜秋先進來,所以佔了先機,在父親面前留下了好印象。
裴儀篤定肯定是這樣,依著裴靜秋一肚子的壞心思,最是愛耍心機。
裴靜秋掐著自己的大腿,看著裴儀犯蠢,忽然覺得以後少了裴儀生活中一定會失去很多樂趣吧!
“妹妹,爹教訓的對!”
裴儀不屑的看了一眼裴靜秋,又瞄了一眼臉色難看到極致的自己孃親,心裡頓時有了底氣,道:“我可不像某些人做出有辱家風的事情!”
裴靜秋微微一笑,明亮的笑容要多誠懇就有多誠懇,只是這麼笑容,後面還藏著一把刀子,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子。
“有句俗話希望妹妹記在心裡,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俗話說得好,三人成虎,妹妹莫要為虎作倀!”
裴儀最煩咬文嚼字,聽著裴靜秋說了幾句話,耳朵就吱吱的疼,“說什麼老虎嚇唬誰呢?你就是那個…”
楊玉梅一把扯住裴儀的袖子,用力將她往身後拉,看著自家相公越來越臭的臉色,急忙解釋道:“還望夫君暫勿動怒,儀兒不過是心直口快了一些!”
裴通看著跪在上的楊玉梅,臉上的肥肉因為慌張微微發顫,看來是吃的不錯。
可反看自己的大女兒,清瘦的像河堤裡的蒲杆,好似風一吹就會被吹到。
“楊玉梅,你說!同樣在外面上了女子私塾,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裴通看著楊玉梅,不留情面的厲聲指責道。
“父親息怒,許是裴儀妹妹年紀小不懂事,父親別因為這樣的事就動怒!”
裴儀看著自己的孃親跪在地上,再加上父親一百八十度的態度大轉彎,心裡不服氣的很。
“裴靜秋,用不著你在這裡假好心,你不就想看到父親討厭我嘛…”
啪的一聲,這是裴儀捱得第三個耳光,一下比一下疼,熱辣辣的,讓她心裡的火氣燒得更旺。
“裴儀,那就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麼!?”
未等裴通說話,楊玉梅便直接發難了。
裴儀哪裡受得住這樣的委屈,捂著自己的臉,哭得鼻鼻咧咧道:“娘,你為什麼要打我?你不幫我就算了,偏偏要打我?”
裴儀真真覺得自己委屈擦了一把淚,惡狠狠的看著站在一旁的裴靜秋,道:“你怎麼不和爹講一講你在船上做的好事,大半夜的私會野男人,還在這裡狡辯……”
私會,這兩個字在裴家是最提不得的,原因只有一條就是裴靜秋的母親,也就是裴通的第一位夫人,就是因為所謂的“私會”……
裴通心中悲痛,直接問道:“裴靜秋,你可曾做過此等侮辱家門的腌臢事?”
裴靜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青石板的地面發出好清脆的聲響。
“父親,女兒沒有這麼做!女兒一人在外求學,跟著女先生認認真真讀書,怎麼會做出那等愧對聖賢書教誨的事情?”
裴儀看著自己父親臉上的微微信服的神色,心裡更是惱火,走到裴靜秋身邊。
一把將它梳理好的頭髮撥開,露出裡面清清紫紫的脖子。
“姐姐,你真是厚臉皮到家了,證據還在,你又怎敢說自己沒有做過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裴靜秋不忙不亂,一把掀開裴儀的手,道:“你還真是我的好妹妹,我既掉入水中,你為何不關心我的安危,反倒是關心一些有的沒的?”
裴儀一邊說一邊漏出自己的守宮砂,硃紅色的點在白皙的手腕上格外顯眼。
裴儀看著裴靜秋手上的紅點,不敢置信地說道:“你騙人,明明你就是和諧男人私會了,這個守宮紗一定是你自己畫上去的!你脖子裡還有青紫呢,還沒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