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家酒樓的五味肘子學習外地的手藝,文火餵了三天,那真是滋滋入味,再來幾道山西名菜相佐,至於烤全羊,那是楊旭的手藝,當年當兵時候,自己跟一個內蒙古計程車兵學習的烤全羊,講究焦香出油,不能急躁,前期上輕料後期重料,講究後料足前料裹挾羊肉回味無窮。
朱正陽帶著大徒弟前來,大徒弟進了前院由管家招待,同樣的席面,正式四月初的節氣,春意昂揚,夏意未至的好天氣,在院子中擺了一個大桌子,薛成章、趙河以及被自己強拉過來的齊敏、丹尼斯和剛來到的朱正陽,一共六人,楊旭正在院中間的兩隻肥羊架子上仔細的喂著前料,對於前來搭把手或者行禮的人一概攆退。
眾人只得眼巴巴的看著縣令大人幹活,自己都是等著張嘴的人,相互間介紹,即使不想說話的齊敏,也被楊旭感動地不行,都說君子遠庖廚,縣令大人親自上手為大傢伙準備吃的,這是多大的榮幸,不過眾人已經做好難吃的準備了,怎麼演的像美食一樣,什麼此物只得天上有,人間曾有幾回聞的感嘆,太考驗演技了。
沒過一刻鐘的時間,羊肉的香味瀰漫了整個院子,連同在東廂房吃飯的女眷都出來遠遠的看著,紫雲笑著說道:“姑爺真不簡單,做菜都是滿院子的香。”張月菀和翠兒在一旁點頭贊同。
楊旭樂呵呵的喊道:“都回屋吃著去,等烤好了,給你們遞過去。”
主桌的五人一絲未動,只有丹尼斯圍著肘子左瞧右看,其他人不吃,自己也不好意思動手,楊旭笑著說道:“都吃啊!別等了,菜都快涼了!”
薛成章起身笑道:“沒事,等著大人一起。”
楊旭一揮手,“等我幹嘛,都開始吃著喝著,趙河給我斟上酒,咱們先喝一杯,開吃!”
改成文火,楊旭上桌率先舉杯,“茫茫人海,此時此地相遇就是緣分,咱們滿飲此杯!”
朱正陽略微感動舉杯對著楊旭說道:“我乃草民一個,今天能得到大人抬舉,倍感榮幸,至此這杯,只要大人張口,我武館上下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楊旭請他入座,笑著說道:“感謝朱兄美意,楊某認為人活一世,朋友交心便是美事,其他都是身外物。”
轉到齊敏這裡,“齊兄弟,我的齊大哥哎,我說句不該說的話,我們都是在一個別人圍好的圈裡子生活,規規矩矩的生活,敢於首先打破藩籬的人是勇者,但結果如何,大都是犧牲品,喪失的不僅是自身,甚至禍及親屬,說句誅心的話,我們在等,等什麼,等那些勇者,那些犧牲的勇者把藩籬打的再爛一些,打的千瘡百孔,我們要做的,就是輕輕這麼一推……”齊敏一怔,不說話,楊旭自嘲道:“我承認我不是勇者,我不是君子,”然後看著大家,桌上幾人面面相覷,都在思索,“但是我是個不壞的人,這就夠了。”
“因為好人是做不成事情的,而善勇者只會壞事,我很欣賞好人,勇者,他們是時代的開創者,但是僅此而已,勇者永遠打破規矩,不知道創造新的規矩,好人只是個好人,我的原則就是好人的一面留給自己的朋友親人,勇,則用在心性,抓大放小,只要我們心中一路坦蕩,我們就會做的更好,風物長宜放眼量,我們共勉!”
焦黃色的外殼,湧出薄薄的油花,孜然胡椒麵的點綴,最後少許的辣椒麵,透出濃濃的香味,楊旭指著另一隻肥羊,對著僕役說道:“這隻拿給隔壁的護衛嚐嚐!”另一隻被分成三份,少許的給家眷,大份留在主桌,剩下的給前院。
眾人一嘗,無不讚嘆,色澤,香味,口感都是一種享受,朱正陽讚歎道:“這一次得好好回味,以後恐怕吃不到了,哈哈!”
丹尼斯側坐在椅子上,手指沾滿了油花,洋人吃東西豪放,口舌不清的說道:“為了這肘子,尤其這烤羊肉,再打我一次也行。”
眾人鬨堂大笑,主客俱歡!
養兵是一件很費錢的事情,即使像楊旭這樣五百多人家丁性質的看護,依然沒有實現收支平衡,現在地區的綠營一兩銀子就能養兩月,楊旭這裡平均一兩銀子養一個兵丁生活八天,大量的體能訓練就意味著消耗大量的糧食肉製品,而槍械的使用,除了自己的護衛連隊做到常備五十支,其他的連隊都是三十支全連輪番使用訓練,冷兵器和*交叉使用,但是還是耗費子彈不少,現在槍支是不買了,但是子彈還得求著丹尼斯。
楊旭急需另外的收入,現在縣城裡面的鋪面,楊旭擁有糧店、布鋪、雜貨店、賭坊、鐵器鋪子五個產業,雜貨鋪就是啥都賣,蜂窩煤、鹹豬肉、甚至預購青磚、瓦片等有啥賣啥,還有不能說的劫道,自己幾萬畝的出產,但是糧食出產的週期太長,除此以外就是趙家甸那邊的養殖產業、燒窯、打鐵等等,自己的產業基本上聚集在本地,鄉寧是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就是全縣的銀子都給自己也沒多少。要做大就得走出去,走出去的產業也需要庇護,又要求自己的權利最好能覆蓋,最好的辦法就是升官,自己這年齡,難啊!
楊旭愁悶不展的逛到布鋪,忽然從裡面竄出來一個人,閃過趙河直接到了自己懷裡,楊旭驚詫了一下,正要發問,卻被哭聲蓋過了,“你這個死人,你還知道回來啊,那我丟在布鋪就不管了,我都快被嚇死了!”
楊旭支開身子一看不就是在吉縣的那個小丫頭嗎,不過名字忘了,“當初就是把你放在布鋪學做賬房,有什麼好害怕的?”
“你個……你個……壞人,你還說,嗚嗚……”大街上人來人往,不知道的還以為楊旭始亂終棄呢,趕緊拉進布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