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自己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管家在外一邊叫著一邊咣咣的敲著臥室的門,楊旭一臉的惱怒。看來這家裡真需要立規矩!
拉開房門,外面站著朱志遠和一個衙役,吼道:“什麼事?大清早的也不安生!”
衙役嚇得不敢說話,朱志遠囁囁嚅嚅的說道:“這位小兄弟過來說……縣衙有小民擊堂鼓鳴冤,讓大人去升……堂!”
“好了,我知道了!”楊旭“咣”的一聲砸上房門。
衙役看著目瞪口呆的管家,小聲的說道:“這縣老爺起床氣真夠大的!”
朱志遠“噓”的一聲,“別說了,小心被聽見!”
門被“咣”的一聲開啟了,楊旭衣衫不整的站在門口,一手扶著門邊,瞪著兩人,“站在門前瞎嘀咕什麼,滾蛋!”話音未落,門又被摔上了。
走回屋裡,睡意也消失的差不多了,利索的穿上官服,滿身的褶皺,這種衣服卻是需要旁邊的人服侍著穿著,無奈這袍服太大。楊旭也顧不上那些細節,鐵青著臉跟著衙役走到衙門。從後門進入縣衙,然後繞到大堂。
衙役左右兩排拄著官杖,捕頭姬四寶持刀站在右側,餘下四五個捕快守著前門兩側,左邊的書吏下首端坐持筆記錄,唯獨缺了一個師爺,中間的堂下跪著四五個人,低垂著腦袋快貼在地面上了,年齡具在二三十歲的農戶裝扮,楊旭案桌後面端坐好,一拍驚堂木,“威……武……!”跪著的幾個人果然嚇的兢兢戰戰,抖了幾下身子。
楊旭清口問道:“堂下何人擊鼓,有何冤情具報?”
前面一個為首的微微半抬起頭來,顫顫悠悠的回道:“小的幾個是……是城外埡口的農戶,今個一早準備去工地上做工,在屋的時候聽到隔壁三哥家的小嫂子大喊大叫的,說三哥上吊自殺了,我和小六子、狗子幾個兄弟趕緊趕了過去,結果到屋裡一看,三哥被吊在房樑上了,人……人已經沒……了!”說著,幾個人開始泣不成聲。
楊旭看為首那個比較眼熟,再聽到去工地上做工,約莫的猜到應該是做徭役的勞力,“你叫王……王……?”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了。
“小的王貴。”“小的霍五斤,小名狗子。”“王強……”
“既然是上吊,那又為何擊打鳴冤鼓,你們不知道無辜擊打鳴冤鼓,杖二十,枷三日的重罪嘛!”楊旭語氣重重的落下。
幾人渾身一抖,但是王貴率先反應過來,“小的卻是有實情稟報大人啊,我們這三哥是我和王強,”指著身後的一個人,“三人是堂兄弟,三哥今年初娶了小嫂子,小嫂子長的俊,三哥雖然家裡不寬裕,但是對小嫂子有求必應,喜歡的緊呢,這幾天上工,三哥把工地上帶來的好吃的都留給家裡的小嫂子,說是明年初翻新一下房子,讓小嫂子歡喜一下,怎麼會突然上吊了,三哥這個人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昨天咱們幾個還是有說有笑的呢!”後面的幾個都點著頭附和王貴。
楊旭搖了搖頭,這個時代講究民不告官不究,按理說當事的父母妻兒來狀告,官員才會接手,這個堂兄弟之類的族人,或是鄰居過來不忿,很多不願意多事的官一般將人打跑了事,不過這衙門口已經擠了一堆人了,楊旭還想在鄉里有個好名聲呢,所以儘管有些不情願,還是準備把戲做足了。
“這,不足以證明人不會自殺,你這三哥不會一時的鬱憤,或者一時想不開,也是有可能的,你想想啊,即使是你那三哥的媳婦都不來報官,那可是枕邊人,什麼事情不會比你更瞭解!”此話一出,門口觀看的老百姓都紛紛點頭,“說的是啊!”
不料此話一出,王貴幾個倒是一臉的氣憤,那個叫狗子的忍不住說道:“大人啊,你是不知道我們那個小嫂子的名聲,那簡直是臭到十里八村啊,為莫子咱們三哥能娶到這麼俊的媳婦,還不時這女人名聲太……太臭了,只要是家裡有些名頭的,誰願意娶這樣的媳婦啊?”
“哦!”楊旭的興趣來了,“到底是怎麼個名聲?說來聽聽!”
王貴見其餘人都不做聲,只得嘆口氣,回道:“那三哥家的小嫂子,十七歲就是我們那邊十里八村人嘴裡浪……浪蕩的女人,貪嘴愛財的緊,原來在他們那邊的鄉里村裡什麼保長甲長誰給好吃的好用的就跟誰睡,那些人都是玩玩啊,誰願意把這樣的女人娶回家去,年齡大了,真正有家身的,誰都不願意要,這不才嫁給我三哥,上幾個月我聽人風言風語說小嫂子又給我們這邊的姓孫的保長搞在一起了,哎呀,說出來我都嫌髒!”
“屍體在哪裡?那什麼三哥的妻子在哪裡?”
“都在埡口的村裡,說是自殺,入不得祖墳,要拉倒山裡埋掉呢……”
楊旭側頭對著姬四寶說道:“去把仵作找來,城外也不遠一起去探看一下!”
“是!”姬四寶雙手抱拳,領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