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鄉壯之類的,除了姬四寶當了捕頭之外,鄉勇們的頭給了宋大明等人,招滿了五十配合衙役看守城防的同時也負責給自己的買賣當打手,畢竟自己做的像賭場一類是喝人血的生意。至於其他的布鋪、糧店、生意其實都不太好,糧店是以前顧誠的生意,楊旭接過來夥計和掌櫃都沒換,這進貨出貨的渠道自己是一竅不通,乾脆都留下來,重新定了年例,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了一成的分子,連夥計都有了酬勞,過去夥計就是當學徒,管吃管住就行了,沒有幾家發錢的,楊旭率先打破了這一規矩,這一下都高高興興的留下來當差,不過賬房楊旭重新選了幾個給他們送過去,這點經驗自己還是有的。不過話說回來,糧店最大的生意是自己購入大批的糧食,縣裡有誰養的人口有自己多的。這渠道有了,糧食就會儲存的更多些,畢竟手裡有糧心中不慌。
隨著又一次黑夜的降臨,天地漆黑一片,古代的照明裝置不發達,這黑夜如同神秘的山洞一般,神秘的有些可怕。在臥室裡,楊旭倚在太師椅上泡腳,手裡一本《金瓶梅》正看得津津有味。
“吱——啦”的一聲,門被推開了,楊旭頭也沒抬,以為是朱志遠過來幫他倒洗腳水,楊旭把腳抬到凳子上,“哎呀!你這個人還看這種書,真不害臊!”
嚇了楊旭一跳,抬起頭,張月菀一身翠綠色的繡花薄襖,站在自己的面前,圓圓的一雙眼珠子瞪著自己,笑著說道:“古人寶貴的人生經驗,我就是學習學習,這有什麼好害臊的!”
“越說越沒譜了,我不理你了。”說完就朝外走,楊旭也不顧腳沒幹,下地疾走兩步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聽你的,以後再也不看這種書了。”
“就是嘛,這種書容易教人學壞,”不留痕跡的把手從楊旭那裡抽出來,後退兩步“你看你怎麼下地了,腳又髒了,快回去洗吧,我要回去了。”
楊旭上前一把把她摟在懷裡,“咱們都快成夫妻的人了,你還躲我?”
“誰要嫁你了?男女授受不親,你……鬆開……吧!”後面的話語有些猶豫。
“咱們都定親了,你跑不掉了,以後我去哪裡你只能跟著了,沒聽說過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說完,楊旭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尷尬的笑了笑。
張月菀擰了一下他的胳膊,“嫁狗就隨你這條癩皮狗!”
楊旭忽然疑惑道,“沒聽見門房報名,你是怎麼進來的,對了,還有上次?”
張月菀微微的紅了一下臉,“之前和林姐姐、蘇姐姐甚是投緣,你家的後罩房正好跟我住的西廂隔一堵牆,牆兩邊都架上了梯子……”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
“是不是想我了,所以著急過來看我!”楊旭一臉的歡喜。
“誰願意看你這隻癩皮狗!”說罷就要掙脫楊旭的胳膊,楊旭哪能放手,靠近了她的臉,慢聲細語道:“你真好看!”張月菀臉羞紅了,閉著眼低著頭一直躲避楊旭的視線。
捧起她的臉,對著櫻桃般的紅唇親了一口,張月菀頓時眼睛睜的圓圓的,略有些驚恐,同時帶些嬌羞。
楊旭忽然覺得腰間的肉有些疼,低頭一看,張月菀正掐著一小塊肉擰著,頓時疼得鬆開手,張月菀趁機跑到門口,回頭說了一聲,“癩皮狗!”馬上消失在黑夜裡。
楊旭揉了揉腰,歡快的坐回椅子,拿起書邊看邊哼起小歌。
第二天清早,楊旭提著禮品上門拜見張伯芳,雖然是定了親但是討長輩們的歡欣一直是我輩的傳統,雖然張伯芳身為家中長輩,理應由張月菀的哥哥張展瑜接待,但是張展瑜這次西安的鄉試考的不太理想,回到家裡直接閉門讀書,張伯芳的身體在楊旭的關懷下,恢復的不錯,尤其是掛完生理鹽水之後,走動和食量都明顯增加。
張伯芳眉毛濃密,眼睛炯炯有神,但是下頜沒有鬍鬚,光光淨淨,楊旭其實第一次見他就猜了幾分身份,下頜無須,聲音略微的綿柔,行事頗有規矩,做事無響聲,加上膝下無子,又在京城裡做事的人,不用猜就知道是宦官一類的,宦官基本上年近五十有能力的六十就會被送出宮養老,張月菀說十一年前到的西安,基本猜到張伯芳在宮裡混的不錯,更何況能支使道臺做事,餘威不減,說明宮裡有人還在臺上。
能捧起一個道臺,自己一個花錢買的縣令,說捏死就捏死了,楊旭的後背嚇出一身冷汗,對張伯芳那是畢恭畢敬,殷勤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