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女人一臉深沉，寧振濤猶豫道，“雖然當初我是答應你要對聞霆北出手，給你一個公道，但若是讓我付出巨大的代價，我可不會答應。”
“你都把寧洛落賠進去了，你還怕什麼代價？”女人譏諷。
“寧洛落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不心疼，養她那麼多年，讓她為我做件事沒什麼可虧欠的，只是你……”寧振濤意有所指。
“用不著擔心我，你要是真不想和我再合作，就把我推出去，我無所謂。”
“倒不是不想和你合作，你也知道我心裡只有你，我……”寧振濤一臉為難，“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女人冷哼一聲，“你這話和那人當年說的一模一樣，得了，我不會讓你辛苦建起來的寧氏賠進去，我說了，我會自己處理。”
寧振濤鬆了口氣，“不過蔣一凡被放出來，你覺得他招了嗎？”
女人沒有說話，像是在思索。
“如果蔣一凡招了，聞霆北和白景瑞這麼保護他，恐怕也是不想失去一個人證，蔣一凡背叛了我們，他知道我們太多秘密，我們得解決他。”
“用不著。”女人道，“我有十足的把握保證蔣一凡不會背叛我們，聞霆北之所以放走蔣一凡，恐怕是為了讓我們上當，他是想讓我們以為蔣一凡已經背叛，為了不讓更多事情洩露，解決了他。”
“你這麼肯定？”
“當然，我觀察聞霆北這麼多年，對他的所作所為也有了解，他的確是個不容易對付的人，所以我們才要更加謹慎。”
“那蔣一凡的事怎麼處理？”寧振濤問。
女人有些擔憂，道，“聞霆北做這些無非有兩個可能，一是想讓我們以為蔣一凡背叛，引我們出來，二是聞霆北真的從蔣一凡那裡得到了有用的證據，這麼久了，聞霆北不可能什麼都不知情，他應該多少知道了些蛛絲馬跡。”
“他是個不容易對付的人……”寧振濤想了良久，道。
“容易對付的話也不用計劃這麼久了，好在我們也暗中做了些手腳，歐陽志剛已經被我下了藥，關楊的身世也暗中瞞著，只要歐陽志剛發病，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寧振濤點點頭，只要有這女人在，是輸是贏還真不一定，接下來就看聞霆北怎麼做了……
聞霆北一直盯著蔣一凡，其實所有人中，最受煎熬的人是蔣一凡，他不僅要面對自己的“背叛”，時刻提防有沒有來殺他，還要時時刻刻穩住自己，免得招架不住，對聞霆北道出全部。
他現在只有兩條路，要麼一個字不說，默默等死，要麼對聞霆北坦白一切，將功折罪。
只有這兩個結果，但蔣一凡萬萬不能選第二種，哪怕被聞霆北精神折磨，他也不能屈服。
聞霆北也猜到蔣一凡所想，他在海上生活了這麼多年，沒有人比他心狠手辣，可面對生死，他死咬著牙關，不用想，這蔣一凡肯定有什麼比他生命還重要的東西，在別人手上。
舒望晴覺得蔣一凡恐怕也撐不到頭了，別蔣一凡還沒說出一個字，他就自己了結了。
“霆北，我看還是讓白景瑞處理吧，你這手段讓誰都承受不來。”舒望晴道。
“你是覺得我殘忍？”
“沒有，”聽到聞霆北語氣裡的不高興，舒望晴忙否認，“我是覺得蔣一凡也撐不了多久了，索性讓他回去吧。”
“你心疼他？”聞霆北更加不悅。
“我怎麼可能心疼他？！”舒望晴激動了，“他這種人禽獸不如，手上有不少人命，我心疼他豈不是在幫他？”
舒望晴只是覺得讓蔣一凡這樣還不如直接交給白景瑞處理，看他的樣子是一個字都不想說，何必浪費人力和資源呢？
“我自有打算。”聞霆北語氣沉沉道。
舒望晴聽出一絲不對勁，便問，“霆北，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舒望晴小鹿般的眸子盯著聞霆北，聞霆北嘴角笑意更濃，“沒有，我怎麼可能瞞你。”
“這可不一定，”舒望晴顯然不信，“你為了保護我，瞞我可不是一次兩次了，雖然我知道蔣一凡的事不簡單，但我怎麼也猜不出來，如果真是寧振濤，那我們就直接對他出手，我實在不想讓你冒任何風險。”
舒望晴和聞霆北的心一樣，都不願對方有危險，他們兩人都覺得寧振濤有貓膩，可為什麼有貓膩，也需要有證據證明。
“事到如今，蔣一凡已經扛不住，用不著等那些人來，他自己就受不了，我要的就是讓他崩潰。”
聞霆北有更有利的條件，雖然他很不想和這個垃圾談判，但想到那些人可能……他就不得不找蔣一凡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