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若是前幾天能夠脫困,這呂封就算是自殺了,他也要一刀一刀地把對方的屍體剁了。
但經歷了最深絕望的他,心境突然變了。
徹骨的恨意被沖淡。
尤其是剛剛睜開眼看到何沐的那一瞬,他感覺自己被人從最深的絕望裡救贖了出來。
此時的他如同完全陷入沼澤甚至已經吃了一肚子泥的人突然得救,被拉上了岸。
腦海中沒有其他多餘的情緒。
只有對光明世界的依戀和對救贖他之人的感激,以及大片的空白。
“這世界,並沒有將我遺忘。
以前,我對不起這個世界。
以後,我一定要好好熱愛這個世界。”
王小騰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只有經歷過最深的絕望,才能知道在最深的絕望中被救贖是什麼樣的感覺。
不只是簡單的慶幸,感激或者後怕。
還有一種莫名的大徹大悟之感,彷彿在這一刻,人生中突然有了一道光,而他要做的只是往有光的方向走而已,
……
眼看著王小騰越來越虛弱,莫初心看向了被制服的那幾個人。
那幾人臉色煞白,然後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很明顯,鎖住王小騰的骨合金鎖鏈沒有鑰匙。
“用刀吧。”
莫初心拿出一把骨色短刀送到了何沐手中。
骨質短刀的強度硬度都優於骨合金,何沐用短刀一陣砍擊,總算砍斷了那些骨合金鎖鏈。
被困了這麼多天,王小騰總算是恢復了自由。
看著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針孔,何沐眉頭緊皺。
雖說不知道王小騰這些天具體經歷了什麼,但從這實驗室的環境和這些針孔來看,他顯然是遭受了慘烈的折磨。
“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
何沐沉聲問道。
“他給我注射了不少古怪藥劑……有些疼,但應該死不了。
就不用喊醫生了,我恢復恢復,等去了凌州市再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王小騰艱難說道。
何沐聽此也覺得有道理。
渝州市終究是個小城市,醫療水平有限,檢查估計檢查不出什麼問題。
就算是檢查出了問題所在,十有八九也是束手無策的結果。
“那我們明早就去凌州市。”
何沐說罷看向了那幾個被制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