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說話,秦霜降就率先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先生是如何一眼就認出我的?”
按理來說,他們已經好幾年不見了,那個時候,秦霜降還是個小孩兒,就算眉眼再像也不會一眼就認出來。
他卻只是笑笑,毫不隱瞞的表示:“眼睛。”
秦霜降不解的眯了眯眼,他語氣微頓,又接著反問秦霜降:“姑娘還記得咱們第一見面是在什麼時候嗎?”
“……”秦霜降默了默,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記得很清楚,無非就是秦天佑引薦的,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別的可能。
事實上,她也如此說了,可聞人墨卻笑著搖了搖頭,道:“也許姑娘不知道,但我第一次見姑娘的時候,實在將軍府的花園裡。”
秦霜降怔了怔,對於他說的,她倒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語氣微頓,又接著道:“那時候,你被人趕下了池子找秦大小姐丟掉的簪子。”
提到這個,秦霜降的神色顯然有些恍惚,這種事情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她竟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次。
可他顯然沒在意她眼底的錯愕,又頓了頓繼續說:“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注意姑娘了。”
“為什麼?”秦霜降不解。
他回答:“因為姑娘的眼神堅毅非常人,那時候我就知道,姑娘絕不是甘願任人魚肉之輩,姑娘缺的,是一個機會,一個被人拉一把的機會。”
聞言,秦霜降危險的眯了眯眼,看他的眼神中逐漸透出一股戒備:“所以呢?”
聞人墨笑笑,端起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才又道:“所以,我就將這個機會送到姑娘手上了。”
這話聽的秦霜降有些雲裡霧裡,但他卻並不再解釋什麼,只一臉神秘的笑著。
秦霜降不解,他不再說什麼,下一瞬,外頭想起一陣騷動,秦霜降下意識轉頭看向門口。
房門被推開,玄青和白間闖進來,白間匆忙見禮:“先生,他們追來了,我們該走了。”
聞人墨並不拒絕,只神色從容的點了點頭,繼而示意秦霜降離開,秦霜降雖有些猶豫,但還是被白間從位置上拽起來出了門。
外頭的殺手已經開始警戒起來,見秦霜降出來,他們迅速收拾好東西轉頭和秦天佑一道離開了木屋,再一次鑽進了林子。
秦霜降被白間拽著往前走了許久,回頭看去,才發現,身後倒退的樹木正在快速的移動位置,像是在掩蓋幾人逃跑的行蹤。
看起來,這座木屋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這個簡單,原也是秦天佑為這一天準備的。
此時,木屋內。
聞人墨依舊在屋內煮茶,直到房門被踹開,燕胥安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
看著面前的人,兩人都沒說話,沉默了數秒,終是聞人墨率先道:“太子殿下能找到這裡,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啊,對了,現在應該叫您,丞相大人。”
燕胥安站在門口,並沒有搭腔,沉默了許久,他才邁步朝著屋內走去,踩著木質的地板上“噠噠”作響。
他走到他跟前,隔著一定的距離,臉色陰沉的看了聞人墨好一會兒,才道:“國師大人,就沒什麼要同本相交代的嗎?”
聞言,聞人墨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剛才給秦霜降倒的茶,輕笑一聲,才意有所指的說了句:“我送丞相大人的禮物,丞相大人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