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已經可以了……”
卑彌呼開啟房門走了出來,對著向左俯禮,並輕聲說道。
“嗯”
向左點了點頭,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不管向左怎麼變化,他都還是在遊戲中叱吒天下的那個他,那是獨屬於他的世界。
在遊戲世界裡面,如何行遍殺戮之事都不會招來惡果,能任他盡情釋放自己所有的惡意,發洩所有的不愉,只因在那個世界裡,沒人能強過他,NPC、BOSS、玩家,都是他肆意屠殺的物件,他愛極了這樣的感覺,主宰一切的感覺。
生命,就是生者的全部,那麼凌駕於其上者,將之當做玩樂遊戲者,除卻那些惡趣味的‘神’還能是什麼?同樣是‘神’,讓他們感受下互相殺戮的感覺好像也不錯吧?畢竟‘神’只需要一個就夠了,如若不然,這‘神’之名未免太掉價了吧。
一刀出手,萬重風壓下鎮,轟掉熒屏裡那醜陋之物的最後一層血皮,向左才勾起一抹暢快得意的笑。
點黑了屏,收進褲兜裡,卑彌呼依舊戰戰兢兢地半坐在單人軟椅上,‘老不死’的則是故作深沉地站在門窗邊看窗外的景色,鵝毛大雪還未停,也不知是哪家的英魂這麼有‘閒情逸致’,盡是做著這些光耗魂力實際毫無用處的動作,再怎麼設計都好,不還是實力至上的世界麼?!簡直多此一舉。
向左把手揣進褲兜,看著躺在床上淺眠的她,有些猶豫,特別是看見因為怕弄疼她而不敢收進絲綿被裡的她的受傷的手肩,停了下來,沒有走進去,只倚靠在門框邊看著她。
“喂……”
向左靠著門框的頭一歪,看向那謙卑守禮的卑彌呼,叫了一聲。
“主……主人有何吩咐?”
卑彌呼慌忙起身,不過還是繼續保持著低頭,不敢有絲毫造次。
“她叫什麼名字”
向左問。
“回主人話,宿主的芳名喚作‘知唸詩’……”
“知唸詩?”
向左細細‘品味’了一番,表情有些怪異,回頭看著那還在睡眠中的知唸詩,顯然沒什麼頭緒,在他看過的無數動漫加上通關無數的遊戲帶給他的印象裡,和國女生的名字與姓氏無非都比較普通,而‘知念’這一姓氏向左還是第一次聽聞呢。
走進房間裡去,給禁閉的窗開了條縫,保證空氣流通,挑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就這樣看著她看了許久。
「好像……她的眉頭還沒舒展過呢……」想到這向左突然又回頭回憶他下手那時的力度了,可能真的狠心用了力,不然也不至於讓她疼痛昏迷過去。
幫她掖好的被角,拿出遊戲機,點開遊戲,又進入了他的殺戮中去了。
房間外‘老不死’終於收心了,喚了卑彌呼一聲,卑彌呼一驚,立馬過去,但見‘老不死’的與她交談了一時半會,期間疑問點頭幾遭,然後二人便趁著向左無心關注他們,‘穿牆跑路’了。
向左也是偶爾抬頭往外面看去,不見二人也沒什麼,他又無需操心‘老不死’的暗地裡的佈置,總之又是算計便是了。
其實遊戲總有讓人覺著無趣的時候,之所以時常被撿回,多是有更無趣的時候讓人去尋一些較為不無趣的事情打發,無聊會到怎樣一種程度,就跟現在的向左一樣,整個人都很空,不願想任何事,不願做任何事,只想跟一尾翻起肚白的死魚一樣,海動搖他便動搖,不動,那就照樣無慾無求……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向左在混沌中睡醒,有陽光照了進來,曬得右半身直髮燙,強光打在眼皮上閉眼熔紅,終是忍受不了睜開惺忪的眼,也許睡眠質量不好,整個人頭重腳輕,身體不可避免的痠痛。
關節‘咯吱咯吱’地響,好不容易舒展了下緩了過來,卻不知為何有了被人注目的感覺,然後抬頭一看,先見到的,是一對澄澈的眼眸,而知唸詩正用著‘好奇寶寶’的眼光看著他,眸子裡似乎有著星辰閃爍,讓他很是不適,不適這般關注的眼神。
向左偏過頭,不去看她,一面讓自己的思緒暴走。
“哦嗨呦……”
知唸詩倩然一笑,道聲早安。
“嗯……”
“哦……哦嗨呦”
向左被她‘突然’的問候驚到了,先是習慣性冷淡地應了聲,不過很快回過神來,也回了句早安。
“您在這裡守了一整夜嗎?”
知唸詩一手撐在背後,卻不敢動她的左手,怕觸動到傷口,眼淚就又要不爭氣地流了,只是她手臂力量並不能支撐起她的上肢,所以有些難受,又不願給本就不‘待見’她的向左添麻煩,所以也沒開口求助。
“……”
向左見此心中有些暗自生氣,但考慮到知唸詩還是個‘傷員’,所以就忍住脾氣,沒發作出來,只是重新站起,動作幅度很大,瞬間嚇到了知唸詩。
向左懶得理她什麼反應,只是走了過去,把艱難起身的知唸詩扶靠在床頭上。
“你這樣就能讓人覺得你很堅強嗎?!”
也許是向左的語氣都帶著怒氣,所以知唸詩只是闔著唇,並不回話,也不去看向左,像極了犯錯後低頭乖乖站定準備‘捱打’的小屁孩。
“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