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撐起身體,體表現在已經沒有了明顯傷痕,但體內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復愈,所以難免要嘶牙咧嘴一番,偶然堅毅一回,忍了疼復站了起來。
“用劍的那廝,再來!”
袁術不服輸地再邀王越來戰,不過這無非是多此一舉,試問這群‘虎視眈眈’的人知道他還沒死,怎可能放過他?!
“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汝這皇帝當的像極了笑話”
車馬粼粼,赤旗飄飄,一色的硃紅輕胄,甲帽飾羽,揚蓬咬衣,刀兵會光處,刺目猶若萬點龍鱗。
羽林軍拱衛著龍輦車駕,行將起來,氣勢恢宏,兼有千百虎賁隨行,眾將諸謀分排左右,陣面展開,此時此刻,劉辯身做漢室天子的聲威,不可同日而語。
語出譏諷,卻也屬實,袁術而今確實是落魄了些,手底下也唯獨剩了個忠心耿耿的紀靈,佚名戟將也還是被紀靈陰差陽錯‘拐騙’過來的,比起劉辯自個兒,也難怪會被冷嘲熱諷。
“汝也便只能憑了這諸多‘人氣’來撐起那破落大旗了”
袁術向來不會在口頭上輸給人,何況還是劉辯這‘少不更事’的面白無鬚的‘年輕人’,袁術他可是看著劉辯的生,也看著劉辯的死,別說痴長了幾多年歲,光論閱歷以及人生的長短,都足夠他睥睨劉辯的了,是故要他對劉辯能生起什麼敬意來,那多為天方夜譚。
“死到臨頭,就只能以一張嘴爭勝,孤原諒你罷”
劉辯不怒,反而搖頭,如今二人的‘輝煌’程度是顛倒了過來,所以劉辯極其愉悅地向袁術展示著他的‘大度’。
“到孤面前說話?!”
袁術則是不屑,這世上多的是‘稱孤道寡’的人,但能以壽終的有幾人?不幸的是袁術與劉辯都不是其中之人,不過對於切實做過幾天逍遙皇帝的袁術來說,相比於劉辯已經足夠自傲了。
又何況劉辯現在確實只能是‘狐假虎威’,有這一群擁蠆在,任誰都可以趾高氣昂指點江山,而沒了這些,劉辯又何敢孑然一身地站到袁術面前與他爭鋒相對呢?多是如同之前被袁紹一眼、被曹丕一瞥便不敢多言語罷。
“王師,殺了他!”
劉辯瞬間沒了笑容,人的歡喜尤為脆弱,一句話便使其轉喜為怒,突然的不喜成了厭惡,讓劉辯迫不及待地想看見袁術的悲慘,以此來賺回幾分快意。
“諾”
王越應下來,古劍又再度對準了袁術,讓看著他的舉動的袁術的身體又記憶起那真正‘錐心刺骨’的疼痛,袁術斗膽發誓,他不願再想去試這第二次了。
“若不想要這玉璽了,那便再來一劍”
袁術把玉璽按在了心口處,並以此威脅道。
“無妨,劍隨吾意,不傷傳國玉璽分毫”
王越當即打消了這顧慮。
“那這樣呢?”
卻見袁術繼續用力,心口分明隔著帝衣君袍,竟無端出現一道口子,把那方方正正的傳國玉璽給吞納了進去,隨即闔上,無有一絲痕跡,儼然肉身與玉璽成了一體。
“這樣,你的劍,還能分得了‘輕重’嗎?”
袁術不無得意地挑釁道。
“……”
王越無法斷言,只能避而不答,然而也不敢真刺出這劍,那可是傳國玉璽,擁有玉璽的皇帝才是正統,劉辯更是萬分希望想將他手上的那枚玉璽的【假】換成【真】,這也便成了他的顧慮。
袁術是在試王越,也更是在試劉辯,他倒想看看劉辯這一個被董卓一言可廢的皇帝,有著如何膽魄。
“汝等,敢殺孤麼?”
袁術氣焰囂張,笑得放肆,實際是劉辯只要敢於捨棄傳國玉璽這隻具‘象徵’意義的物事,哪裡能容得袁術這樣‘猖狂’,但對於劉辯來說,可能真的是一個十分艱難的選擇。
要知道,即使是董卓死後,被廢了的他被人重新擁為皇帝,也只不過是為了與另一個皇帝劉協做‘分庭抗禮’之用而已,甚至劉辯與劉協兩人都可以說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皇帝,所以爭權奪勢之人,才會將他們互斥為‘偽帝’,也才會讓東漢名存實亡,他們,也只不過都是一塊‘遮羞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