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歸討厭,如今你不也是神秘側的一員了,不然豈有‘死而復生’的道理?!」張角心裡暗自腹誹一下。
‘無麵人’只覺得這兩人一樣的過分,一個隨意分神,一個胡亂湊評,儼然不把他放在眼裡,那麼勢必要讓他們的‘狗眼’正視自己。
一個箭步,橫跨十數米,舉起五指成拳,衝張角的頭腦砸去,但張角並非全無顧忌,備好了一道土牆,正好擋住,只是一堵土牆未免過於單薄,全然阻滯不了‘無麵人’的衝拳動作。
張角退則不亂,腳步快移,身體輒轉,讓‘無麵人’的拳頭落了空,只是‘無麵人’落空的拳頭懟到了地上沒有直接砸碎地面。
這不是力道不足的緣故,而是憑藉身體的特殊,讓本該兩相受力的結果變成他的手來完全承受這力道,而這樣做的好處便是手臂自手肘以下的部分完全爆散開去。
這確實是‘好處’,一下子向四周噴濺出密集的身體‘碎屑’,逼得料想不及的張角忙亂間不能完全避免沾染到。
只是張角的心夠狠,以指甲為刀,削下了不幸被沾到的小臂的肉,下手之果然,足可見到溢血下的白骨。
“好設計!”
張角隨口讚道。
“死!”
然而‘無麵人’不會滿足於此,‘碎屑’化成汞液,漂浮而起,每一顆都彷彿在流動著,映著周圍四處的各異色彩,將環境扭曲變樣,而後忽地爆開,落地成‘人’。
“這是……”
張角不知是何招數,只是驚奇於與他那‘撒豆成兵’相得益彰的效果,但更令他注意的,是‘無麵人’召喚出來的不是士卒,而是更多的他。
“合而又分,分則即合,白費功夫”
張角袍袖一揮,周身引雷為獄,繞己而行,是為禦敵,免得再要演一場‘壯士斷腕’的戲碼。
眾‘無麵人’不作答,攻了過來,身體隨意化形,以指為箭,攢射不停,另外的則趁隙迫進,繚亂之間,張角也無法全能反應過來。
“嗯啊!”
張角雙手交叉舉起,奮力掙開,千鈞急電旋緊,向四面八方任意奔打,橫掃所有亂箭,更是將許多極近的‘無麵人’轟成點塵。
然而電網轟打之際,定有縫隙,一最為矯健的‘無麵人’竟以高超身法躲越過去,甚至穿過其中,直朝張角本人而來。
“去!”
張角指捏豆粒,對地一拋,黃巾力士奔衝出去,那‘無麵人’不避不懼,握緊了拳,與黃巾力士對了個照面。
雖說正面交鋒,但‘無麵人’沒可能在區區‘雜兵’身上耗費時間,身體再度化作流體,自與黃巾力士相接觸的拳頭,破成水花,再經由黃巾力士的手臂直接裹滿了黃巾力士的全身,後又飛快脫出重聚起人形,輕鬆越過了黃巾力士的防線,直逼張角。
而那些被‘無麵人’沾染過的黃巾力士,皆潰散開來,再匯聚成更多的‘無麵人’,生生不息,死而不絕,就是如此。
“煩膩!”
見此,張角不無頭疼,這樣難死,這般下去莫不是要被消耗至死?然而不由張角再多考量,‘無麵人’已經對他的老臉打來了一個拳頭。
“人卷·力軀”
不單止需要強化身體,更要避免被‘玷汙’,以符籙為媒介,自衣內頻頻飛出貼裹在手腳上,拳對拳與‘無麵人’做貼身互搏。
‘無麵人’的體術之差雖已是有目共睹,然而張角又何嘗不是呢?這樣一來,兩者鬥起來是‘伯仲之間’,但架不住‘無麵人’分身之多乃是超出了張角應對承受範圍的,只能被迫防守,或者經由靈活變換身位來避過險而又險的攻擊,劣勢即顯。
“轟!!!”
此時異變陡生,重物墜地,炸起多重土浪,其間連同許多‘無麵人’也一併被崩開了,轟然而至的,是觀戰多時的兀突骨,展開的骨甲,將張角與於夫羅保護周到,而‘無麵人’也不怎麼敢輕易接近這個‘大塊頭’,在他身上,有種於自己不祥的感覺。
“老道,別讓於夫羅跑了……”
兀突骨對張角交代了一聲,然後也不管張角答應還是不答應,自顧自地站起躬著的身體,將骨甲收回,變回了那個‘巨大人形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