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這是下意識的猶如神經反射一樣得到的念頭,‘無敵’的表皮被撕破,又接洽過近,難保要有一方死後方休,腳步開始移動,但體術的差距使得反應相較甚慢,曹操自‘李八佰’細微的肢體動作中捕捉到了這一點,提前邁開步伐追逐,是故這距離也不過將將一手伸直勉強可及的程度。
“曹公,今兒算是鄙人叨擾了,且放鄙人一條生路,鄙人之後定當親自賠禮道歉”
‘李八佰’直把生死之事做兒戲,連說辭也近似‘過家家’,曹操又怎肯因而善罷甘休?!
“先生,是否要追?”
兀突骨遲疑著試探性問郭嘉。
“不必,曹公追不到,吾等也必不可得;曹公追到了,吾等且便幫一把手就是了”
郭嘉明言道。
“話說得這般八面玲瓏,可是信不過曹阿瞞那‘跑腿’功夫?”
袁紹則當即坐了起來,搶過郭嘉辛苦等待而剛溫得正好的酒,完全沒有一個‘階下囚’該有的覺悟。
“那可否借袁公的快馬一用?”
郭嘉推回給袁紹,他這憊懶性子,‘舟車勞頓’之事可會要了他半條小命。
“乃家‘白雪’膘肥似豚,還不肯拉出來溜溜?”
袁紹知是郭奉孝特意推脫,但不知怎地就是對此不忿,約莫是被臣屬的庸懶坑到病死床榻的下場讓他忍不得見人這樣子罷。
“吾家‘白雪’有孕在身,不可輕動”
郭嘉便尋了個離譜由頭搪塞過去。
“噗……”
“有孕?世人皆知你風流成性,孰不知你本性惡劣,竟至於連畜生都不放過?!”
袁紹方才才飲下的酒立馬便被郭嘉逼了出來,這藉口之離譜,還不如告以實情來得更合理,若不然這隨著主人的坐騎,哪來的‘物件’能成這‘珠胎暗結’之事?!
“嘖,袁公若是有心,自行去幫就是了,奉孝絕不攔著,只是袁公可切莫尋隙而逃,否則被擒回來便無有這般自由了”
郭嘉不再與袁紹互動談笑了,生硬地轉移開,讓袁紹的表情愣得僵化,最後還是不得不重新躺回去,只是彷彿為了報復,那酒壺再沒一滴酒了。
“嘁……”
“張老道,借點酒……”
晃了晃空蕩蕩的酒壺,看著躺回去裝死的袁本初一陣頭疼,轉而想問張角討些酒吃,可卻問了個空,張角已不知所蹤了,怕不是跟著曹操與‘李八佰’去了,目光追向三者離去的方向,然不理能夠看得多遠,就讓目光微眯深邃,想來是於心裡可見吧。
“青釭!”
曹操喚出青釭劍,本來就是可‘望其項背’的距離,如此一劍刺去,便硬生生扎中了疲於奔命的‘李八佰’,一聲哀呼後,‘李八佰’腳步虛浮失力,摔滾在地上,要不是沒有‘臉面’,不然還真讓旁人覺得他有多痛苦呢?!
腳尖點剎,止住向前的勢,原地穩住,把持著三尺青鋒,鷹目隼視,盯住顯得有些不堪一擊的‘李八佰’,間隔著幾步的距離,走了過去。
“跑?”
曹操拿著劍把,如禪師閒敲木魚樣子,用劍身輕輕地敲了敲‘李八佰’的腦袋,以示對‘李八佰’做這種無用功的不爽。
“曹公,此為小人罪過,還望莫要掛記心上,且就放過小人吧……”
‘李八佰’到底是怕死,怕到連遠隔半個城市遠的‘本體’都在顫抖著,好不容易‘入世’,可還沒入成呢就得‘打道回府’了,那‘魂域’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待得住的,一想到要再度回到那種地方,他就直打哆嗦。
“孤理得你死活與否?你偷襲之時怎不掂量自己的能量?給孤死來!”
說罷抬手舉劍,作勢便要刺下,‘李八佰’忽的一下活了過來,連續翻滾企圖躲開,然而曹操一腳踩住,任是‘李八佰’妄圖掙脫也不能。
“想走可問過孤答不答應?!”
魂力一引,覆於青釭劍身之上,一劍刺下,或則不考慮後果如何抑或戾氣太重,曹操這一劍可是下足了死手,地面轟然一震,炸起一大層灰。
煙塵裡隱隱聽得到什麼溼潤物體‘啪嗒’落地的聲音,曹操也懶得等煙霧散去,聚起氣勢周身一蕩,那遮眼塵霾當即退去,卻見到‘李八佰’還活生生地站著,捂住水銀手臂,未見血,是故不好分辨‘李八佰’到底受了多重的傷,若不是呼吸粗重,曹操可就要立馬再上去給多一刀了。
“不如留下來?”
曹操劍尖斜下,向‘李八佰’作弄一問,但語氣中帶了點兒決定與知會意味,而非徵求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