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都死光了吧?”
悠閒地晃著腿,這平整斷裂開來的石柱,是他一劍特地削砍出來的座位,可惜忘了削出一個臺階來架腳,只是這樣他反而顯得更開心了,這長久不曾有過的新鮮勁,全部來自這副新鮮的**,無病無災,長年的健康的生活狀態更是讓他感到無比的自在。
只是這副年輕的身體也讓他年輕了許多,由以心態最為顯著,一貫不愛玩樂的他也開始貪戀起這種感覺了。
哦!如果除去他所坐著的石柱下面那幾具新鮮的屍體的話可能會更積極向上點,只是現在反襯過來,纖塵不染的少年郎腳下躺著血腥的屍體,那會是一種什麼感覺?想來應該會是一種‘邪魅’的感覺罷。
“什麼‘仙人門徒’啊,設計的什麼惹人發笑的謀劃,還是套用千百年前的計策連變通都不會,蠢材也不過如此了”
這少年郎看向那顆躺在地平面上的炙熱火球,吹起了個輕佻的口哨,雙腳抖的頻率更加快了。
約莫是再等多了一會兒,也是覺得火候夠了,兩股一挺,整個人飛落石柱,落地輕聲,踩在了那些屍體上面以做緩衝,無所謂地撣去身上的塵土,順帶伸了個懶腰舒展一番筋骨,而後才邁開腳步走向那個天大的‘湯圓’。
而那‘湯圓’內的狀況啊……
才滿十人出頭存活的裡邊,已經開始打響了一個人對一群人的‘殲滅戰’,只是還存有戰鬥能力的人屬實不多,單可見被兀突骨一腳踢飛得老遠的孟獲就知道,誰擋著他最多就是在加速死亡的進度而已。
但至少需要有人能擋這他,所以還能動彈的袁紹與半死不活的於夫羅就被推了出來,不過沒多少人相信他們兩個就能擋住兇殘兇悍的兀突骨就是了。
這種時候可不會再有如張合那樣那麼‘痴傻’的人了,袁紹與於夫羅也絕然不會有這麼一副大胸懷,被‘凸顯’出來也好,被‘推搡’出來也罷,自私的人不論什麼時候都不會表現得多慷慨大方,袁紹與於夫羅轉身就又鑽進人群裡,然後就變成了一群‘蠻老’在互相推脫互相排斥的模樣。
人群中‘飛’出了個無辜無助者,剛好不間斷地哀嚎過後,滾了幾圈到了兀突骨的跟前,被兀突骨抬腳踩下,當即成了一團攤平了的肉醬。
接連來上這麼幾遭,生存者的名單上的名字又被大粗紅筆劃掉了幾個,劉備、關羽、張飛、馬超、法正、曹丕、曹植、袁紹、沮授、於夫羅、孟獲總共這一十一人,就是最後的倖存者的名單。
“誰來受死?”
兀突骨已經近到可以伸手便能抓住他們站位靠外的人了,一群‘老弱傷殘’,好似也沒有什麼反抗能力了。
法正與沮授是這群人之中最為‘羸弱’的兩個,稍一不慎便被兀突骨抓上了手,法正的‘睚眥之怨’的反傷效果對於兀突骨而言就是撓癢癢的‘毛毛雨’小手段,反而他受過最重的傷還是與張合‘玉石俱焚’的時候因此連續死亡三次,這對與兀突骨而言才是最為難忘的,而法正的技能至多讓他流些血而已。
沮授也是,比之法正還更有不如,連可以造成實質傷害的技能都沒有,在用盡力氣去掙扎試圖掙開兀突骨鉗制著他的指爪之後,被兀突骨注力一捏,才讓沮授直接昏厥過去,而後便與法正一起雙雙殞命了。
甩開變作屍體了的二人,再向剩餘的人逼近,還是可想而知的無人來阻攔,孟獲在不斷後退當中,腳好似被什麼踩了一下,膝蓋瞬間一軟一彎,跪了下去,心慌地回頭過去看,於夫羅剛踹出的腳還沒收回,讓孟獲看得正著,但又能怎樣,連話也說不出口,站著退步也已用盡力氣,最後只是被惡狠狠地看著而已。
沒人會去責怪於夫羅的做法,因為他們也是其中的‘受益者’,甚至不如說是於夫羅做出了‘犧牲’讓自己揹負上‘惡名’,他們還能‘清白無汙’地繼續心安理得地多活過一會兒。
孟獲費勁地抬起頭看著兀突骨,這熟悉又陌生的人,而今靠著他的大腿,卻還無力直起身子,甚至還會嫌棄兀突骨一身龍鱗甲片扎疼了他的臉。
想嘿嘿發笑,可是喉嚨喉結盡力去調動都乾澀無比,只有無比疼痛如火,兀突骨張開手,捏住了孟獲的頭,下場自就不必再多言了。
再近再近,劉備卻不動了,不得不說劉備或許也是‘因禍得福’,因宿主文煜的體弱多病,所以發揮不出什麼戰力,但也因而不用親自對敵,到了這最後,狀態最好的竟然就是他,可縱是魂力有存,並不意味著能有什麼用,要知現在的兀突骨連他最想殺死的馬超都不去計較了,還不是把他們都算在了手中,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兀突骨也不再多話,指爪捏合成拳,重重捶打在劉備的臉面上,血與身體一起飛轉出去,還在地面上收剎不住地彈了彈,隨後躺平不動了。
腳步踩在乾燥且板結的地面上,‘咯咯咯咯’地走出了身,劉備會成為下一個死者嗎?應當是不會的,關羽張飛二人竟自發地撲了上來,一人一邊抱住了兀突骨的大腿,而馬超看著關羽張飛的舉動,或者有些什麼想法,但如果真要他也學著這麼去做,他的宿主李陵為了救下劉備的宿主文煜可能會這麼做,但他自己不論出於什麼都不會學著去做,因為他沒有足夠讓自己獻出生命的理由。
兀突骨順勢掐住了關羽張飛二人的脖子,提了起來,而後兩手往胸前一合,將關羽與張飛兩人的頭碰撞在了一起,只是這一擊並沒有直接殺了關羽與張飛二人,而最多隻是讓他們血流滿面罷了。然而兀突骨也並沒產生什麼情緒,分開,再撞,分開,再撞,分開,再撞……
該說關羽張飛二人身體強度足夠扛下這麼多次的撞擊,七竅流血是自然而然的事,或許應該說他們還沒徹底死透才是有違常理的。
劉備重新站起,將關羽張飛如此不體恤自身看入了心,結義桃園至此,夫復何求呢?抽出雄劍,自以為地‘快步’過去,實際已經慢得如同老嫗顛簸搖晃地‘爬走’著了,劍還沒能刺出,卻反而被兩道黑影砸來,再倒下去。
三人堆疊起來,微弱的氣息時時可斷可絕,也經不住兀突骨一腳,藉著他們做腳墊,直接將整個人都站到了他們身上上去,他們卻連反應都沒有。
袁紹抓住了於夫羅的手,於夫羅又何嘗不是也抓住了袁紹的手呢?兩個人大多抱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先別管他們會不會死,但覺得得先讓互相看不順眼的對方死在各自的前頭,所以才做下這麼滑稽的事兒來。
曹植與曹丕互相扶著,在最為‘安全’的位置,卻滿心滿滿的惴惴不安,只是最慌慌不過現在‘落單’的馬超,他還不如與張飛關羽一起,至少還能混得一個‘忠義’之名,只是現在已經沒有可能了。
“呵……”
曹丕卻笑了,這麼多人的愁煞抵不過他這一聲笑刺耳,他為何還能笑?物理乃至精神上還能笑得出來,到底是引人耳目了些,馬超看去,就連曹植也是驚訝地看著這身邊的人,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怪物’一樣。
兀突骨看向曹丕,有些迷惑,難道還能有什麼隱情或反轉不成?
“呼呼呼呼!!!”
下一秒鐘,他們所處的天地都開始呼嘯起來,聲如鶴悷,這熾熱無比的地域,竟讓他們感覺到了彷彿如同錯覺一樣的奢侈涼意,溫度好似降了一點,只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們發出享受的暢快舒吟了。
兀突骨睜大了眼,棄了這麼些個臨死不過一步一腳之人,回身去看,這被他一手造就的炎熱地獄,不知被什麼人破開了一道裂縫,然而還無法用裂縫來形容,而是一顆雞子,直接被磕開成了兩半。
來者卻是一年輕人,至多不過雙十年紀,面容或還帶著青春期的天真,從外表穿著可以判斷得出是一副宿主的樣子,可那‘吊兒郎當’的背後,卻是雄壯如巨人屹立在眼前的恐怖存在。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