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啪……嘭啪……”
空曠,黑暗,這一層寬闊的地下訓練場,只亮著一窠白燈,於是除這燈光以外皆是兩眼一抹黑的狀態,遠遠看去,就是因圓碗狀的倒扣燈罩,而把這黑暗裡的光亮區域侷限成了一立著的等邊三角錐子,投射在地面上的一圓底白光卻被一四四方方的擂臺給分割開,與陰影相間分佈,也弱了幾分亮度,變得非黑即白,卻是滿目的黑佔了主而白為僕。
似是鐘擺的一道影子在搖來晃去,好不惹目礙眼,卻有一道拳影將緩緩垂落的沙包轟然砸開,再接連打出數十拳,直把那沙包打得不敢落下反而不停‘痙攣’似的上抖抬平,反身鞭腿飛出,那沙包孚一吊直便撕裂開來,裡面的填充物如亂絮飛滿出腿人的相對方向,最後剩下一條皺在了一起的破爛皮袋子。
“嗬……嗬……”
連呼吸都是故意在壓制著不讓自己喘個暢快,如此劇烈運動過後,他只是稍微站著平緩了呼吸後,才回身拿起搭在角樁上的白毛巾擦著滿身的汗水,由此那身上的傷疤與紋身才能得見。
傷痕的位置與形狀都不一樣,卻很密集,有如一橫豎或撇捺,有的則似一窩火山形狀,中心處就是被挖去一塊肉一樣的凹陷,像是……槍傷。
而在這一人的擂臺下邊,還有個比他更加強壯的人,坐在黑皮沙發上神似塌陷鑲嵌進去的一樣,大概是這壯漢無需什麼誇張的肥胖,也無需寬大的衣服作襯,赤著膀子上身,便能一他那體格徹底‘征服’這軟椅,只是這並不能帶來榮譽感而已。
手往沙發扶手下伸去,在椅子腳邊摸出一支水,甩向擂臺上正休息放鬆的那人,接住後一擰,就是往後一仰傾倒在口中身上,水流過斑駁的體膚,分不清是清水還是熱汗,隨後暢快一聲舒噫。
“怎樣,找到了嗎?”
大體上舒爽了很多,旁下又無其他閒雜人等,便提起了話來,依在被壓彎了的擂臺圍護繩上,向那大佬坐姿的人發起談話。
“暫時還沒有”
坐著的人手一揚,意思明瞭。
“嗯……那也沒事,我們也不急”
腳一鉤,整個人卻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不太穩定的圍繩上,但並沒有如人所想的那樣撲摔下去,反而穩當得很。
“袁公路,紀靈以及從來不報名號的戟將;袁本初麾下麴義、四柱一庭,田豐沮授;曹阿瞞之子曹丕手底下也有張合曹真等能人名將;以及諸多散人仙神……”
“你還沒數上那‘大耳賊’劉玄德,關羽張飛馬超法正,哪個是易與之輩;連那幼兒模樣的孫仲謀也算得上是一方勢力”
高勝道補充說道,一個不注意,又是滿頭大汗,只能繼續擦拭著。
“孫權小兒不過爾爾,憑他那般宿主能成何事,手下一幫老弱,纏住那甘寧甘興霸,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便宜買賣’……”
董卓董仲穎則不以為然,反駁間全身肌肉隨之言語賁張跳動,充滿了男性肌體的健美與粗獷,與他的宿主高勝道一樣追求著力量與野性,卻不似歷史也好演義也好志得意滿,總之還是那個一心壯志,二十萬西涼鐵騎出雍涼的鰲鄉侯董卓董仲潁,而非得權得勢肆意妄為的董賊董相國。
而高勝道的背景,與董卓一般,都算不得是什麼正派人物,做下過諸多兇名赫赫的事,為非作歹也沒少行,但多是這麼些個‘黑道’形象,豪情勇膽不缺,快意恩仇也急,才能討那些‘離經叛道’人的喜歡,當然,這也決然不是要‘漂白’他們的不端劣跡,只是沒犯在如今的人前身邊,總可給那讀史的人不同評判的空間不是。
“那那些發羌匈奴烏桓鮮卑南蠻氐人呢?”
高勝道卻提起了近來十分引人注意不知收斂的異族聯盟,合計合計還是一股不俗戰力,他們是至多十幾人,而那異族聯盟,倒是蜂窩一樣密密麻麻數十萬,單以數量來論較,哪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