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有如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史阿終究是憑著一雙肉掌,將紀靈這一擊鎖在了自己的胸前不足一寸的地方。竟是空手接了紀靈的白刃,在毫無上衣遮擋的情況下,正正對著紀靈刀尖的正胸出現一豎血紅,很細,有如那縫補衣裳的線,自史阿接住紀靈的攻勢後,那傷口便沒再擴張加深過了技能:入刃取材自典論自敘,曹丕於自作書中嘗有此言言:“餘又學擊劍,閱師多矣,四方之法各異,唯京師為善。桓、靈之間,有虎賁王越善斯術,稱於京師。河南史阿言昔與越遊,具得其法,餘從阿學精熟。嘗與平虜將軍劉勳、奮威將軍鄧展等共飲,宿聞展善有手臂,曉五兵,又稱其能空手入白刃。餘與論劍良久,謂將軍非法也,餘顧嘗好之,又得善術,因求與餘對
力終有時盡,不是史阿便是紀靈,一場刺殺生生變成一場相持,不得不說是史阿的失職,而哪一方會先行失勢呢便在這攻守間有了分曉。
紀靈也許是受了史阿入刃的影響,倒成了推著史阿後退的人,而他這一擊所蓄氣力,在追逐與消耗之後,已經十不存四,又再被史阿拖磨一段,終是失了攻勢,漸漸放緩了,而史阿見此一喜,作為一個被推著的人,藉著這股力足以讓他拉開一段足夠安全的距離了,也是該於這危險境地告聲再見了。
兩人相觸的距離又被拉開了,而紀靈在短暫收尾後停了下來,看著史阿的遠離,並最終有了餘力化作虛影遁入空氣中,不復蹤影了。
“呵呵”
紀靈粗喘著氣,看著人走,無計可施,亦無可奈何。
“混賬”
可袁術便不滿意了,這種結果,怎比得他帝王的威嚴被冒犯還要恥辱,心中對那不識趣的小皇帝更是恨得牙癢癢。
憤怒之下,袁術一踩腳下空氣,騰身而起,踏虛而上,邪龍跟來,袁術踩著龍首,於手中集來九道陰陽魚光,匯成一方帝璽,一尾雕龍臥盤於印璽之上,栩栩如生,一對怒目,正如袁術此時金黃龍化的雙眼,睥睨著小皇帝以及一眾漢軍。
“畜生受死”
袁術是動了真怒了,直把小皇帝喚作了畜生,足見其心中憤懣。
“哈啊啊”
小皇帝看著那登天而來的袁術,心中膽氣瞬間散盡,更宛若稚兒被奪去了心頭好,跌坐在地上用底盤摩擦地面一般無二,只不過他的坐在龍輦上,退退縮縮卻被那過長垂下又坐入了他臀下的珠簾卡住了,這失態更是一個笑話。
那老者也好不到哪去,若不是還有個幼主要扶,誰管他洪水滔天,不還是轉身踉蹌便逃
邪龍盤繞數週,掠向袁術身前,袁術只管伸手去握,便見一柄帝劍,掙開了無數包裹著的金光,與天日光輝爭勝,指去,如龍吟,也不知小皇帝可敢拔劍與他對臺,不過顯然是不敢的,被輪番教育得都有了心中陰影了,怎敢反抗呢
“孤要汝死來”
袁術斜了帝劍,橫撇出一道鋪天金光,那便是無上劍氣,為九五之尊加持下的一擊,往小皇帝飛砍過去。
“陛下”
盧植與朱儁二人何其悲催,被紀靈逼走不說,回來要與陛下分憂,卻不料被逼著挪了窩,小皇帝被二人這麼一喊,立刻將恍惚出神的魂兒尋了回來,又見那潑天金光,哪管什麼帝王威儀,翻了個跟斗掉下地,爬入龍輦車下,竟就這般躲避來哉
可能也虧得小皇帝如此犧牲,那潑天金光愣是橫削掉了他座駕的一半,而他躲在前下,苟安過了這遭罪,只是替他死去的,是後邊數百漢家健卒精兵。
“陛下跑”
小皇帝聞言那是撒腿就跑,沒有半分遲疑,這性命之憂,更甚帝業也,而盧植朱儁立馬跟上去,發出一發號箭,三色光彩於天際綻放,莫不是那一直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的招數
袁術看著小皇帝的狼狽身影,自己失手了也是難受,一氣之下,橫豎撇捺揮個全,管教那小畜生好好品味一番喪家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