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嗵”
檀石槐抽回了骨槍矛,張飛的屍體應聲落下,于堅實的地面砸出聲來,而張飛由始至終都未有過聲響,甚至連一絲動彈都未能有,也只是任由檀石槐擺弄。
“生有何歡,死亦何悲”
檀石槐一句感嘆,輕手甩去粘黏在骨刃上的血液,另一隻手將關羽舉至眼前,依舊結刃為槍,後揚手儘管關羽並不掙扎,亦不曾動容,只是低眉順眼地,讓檀石槐提不起一絲玩樂的興趣來。
天似乎也懂得了這一切,一時的光明過去,卻被那旋轉聚集的黑雲取代,很低,很低,一如這時的氛圍,那泫然欲泣的雲天,正獨自訴說著悲傷,不被人所青睞,卻在各人眼中,演繹了不同情感,卻怎地走不出一方傷情來,也正應了這勢如水火、千鈞一髮的時刻,襯得巧妙。
「再見」檀石槐心中默唸,手中骨矛槍往送,不斷欺近關羽的上好頭顱。
“得意麼檀石槐”
關羽卻乍然開口
“唔”
“安靜些死去亦無不可吧”
檀石槐住的手,還有心去聽取關羽的臨終遺言。
“死麼吾等不皆是入土之人嗎”
關羽緩緩說道。
“呵”
檀石槐無語,手中骨槍矛悍然捅去
“”
然而又是半途而止,只因有陣耀眼光芒射來,使得檀石槐閉了眼。
不過卻不是關羽大發神威,而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死人張飛的傑作,只見張飛是仰躺著,依舊那副死屍模樣,不過那光源來處是張飛的眼技能:不瞑取材自三國志,先主為漢中王,拜飛為右將軍、假節。章武元年,遷車騎將軍,領司隸校尉,進封西鄉侯,策曰:“朕承天序,嗣奉洪業,除殘靖亂,未燭厥理。今寇虜作害,民被荼毒,思漢之士,延頸鶴望。朕用怛然,坐不安席,食不甘味,整軍誥誓,將行天罰。以君忠毅,侔蹤召、虎,名宣遐邇,故特顯命,高墉進爵,兼司於京。其誕將天威,柔服以德,伐叛以刑,稱朕意焉。詩不云乎,匪疚匪棘,王國來極。肇敏戎功,用錫爾祉。可不勉歟”初,飛雄壯威猛,亞於關羽,魏謀臣程昱等鹹稱羽、飛萬人之敵也。羽善待卒伍而驕於士大夫,飛愛敬君子而不恤小人。先主常戒之曰:“卿刑殺既過差,又日鞭撾健兒,而令在左右,此取禍之道也。”飛猶不悛。先主伐吳,飛當率兵萬人,自閬中會江州。臨發,其帳下將張達、範強殺飛,持其首,順流而奔孫權。飛營都督表報先主,先主聞飛都督之有表也,曰:“噫飛死矣。”
不過現今想要看清已是奢想,不被亮瞎雙眼便算做你好彩,而檀石槐的龍人形態還是好處多多,就那如蜥蜴一般掩光避水護眼的重瞼,幫他濾去了大部分刺眼白光。
“死人也有如此多的把戲”
檀石槐心知了張飛未死,這可有傷他的名威,決計不可讓張飛再苟活下去。
“額啊”
檀石槐剛想動手,卻發覺鎖喉關羽的手是異常的灼熱,而那包被著手臂的鱗片也被熔解掉了
“怎麼”
檀石槐不由衷地鬆了手,抬手一看,已是血肉模糊,特別是緊貼關羽的那部分,甚至是變成了白肉,被那不知何來的高溫灼成熟了。
“武魂為名”
“忠義入聖”
關羽飄逸遺世,獨立登仙,全身的混混綠意,一時如同曝光於密閉空間的活躍氣體,被急速點燃,轟然而膨化,炸成一束綺美的焰花,換作另一種顏色,成了半神之姿,八尾天龍盤旋周身,那青龍偃月業已失去了原本形體,不再以固態實體的形式存在,而成了一柄有神神兵,獨剩其魂,卻更具威懾技能:關羽武聖狀態稱號技取材自傳說逸聞,“侯而王,王而帝,帝而聖,聖而天”,自隋唐起,諸朝皇帝皆以關羽為忠義之化身,並充實以忠君愛國之氣魄神魂,隋朝佛教天台宗智者大師授關羽亡靈以“菩薩戒”,由此封為伽藍菩薩。唐高宗時期關羽入武廟,與最初的武聖姜子牙並駕齊驅。而後道統又編纂關公戰蚩尤之故事,使之成為了道教上首排位的尊神。歷代帝王更是對他屢加封號,宋徽宗封他為忠惠公,明神宗封他為關聖帝,清道光皇帝封他為“忠義神武靈佑仁勇威顯關聖大帝”,比於孔子“大成至聖文宣王”甚至還要高出一籌。他在洛陽的墓地僅次於皇帝的陵墓,稱為“關林”,他的廟宇,與孔廟一樣,遍佈中國。清朝雍正三年,朝廷頒令,以關帝廟為武廟,併入祀典,文武百官、各省縣百姓按祭孔之太牢祭儀進行春秋兩祀。從此,關羽成為國家祭祀的主神,達到了與文聖孔子並駕齊驅的地位,自此成聖成神
“去”
關羽輕言一念,一尾天龍騰飛而去,尋那仰躺著如屍身一具的張飛,往那略顯猙獰嚇人的心窩一瞧,而後遁入,頓時幽光閃閃,張飛也終於可得瞑目,閉上了眼,如藏於水晶,卻不知裡內有什麼變化,一尾飛龍撲入了林雲路體內,與張飛一同被託舉離地,是吊在空中的飛棺,等候著主人的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