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卻有效,那光弧不費吹灰之力,只是觸碰到,那‘黑水’所結之盾牆便隨之被割過,而那光弧不增不減,似乎不受什麼延緩滯後,亦不受消磨減弱。
檀石槐表示不信,將自己的身體纏成一‘甲人’,厚實的層層盔甲,將他護在裡面深處,等候那光弧的接近。
肉眼可見,那光弧勻速飄來,進入了層層盔甲裡,穿過每一層,每一段,而毫無感官上的直接感觸,明明是被切割開了,但就是無痕無跡。
檀石槐毆出數口血來,被攔腰切斷的感覺可不甚爽賴,上一分秒還是完整的一個人,下一秒上半身便從斷口處滑落下去,酸爽也莫過於此了。
可檀石槐乃‘不死之身’,‘死’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無足輕重,多番體驗,生趣漸沒,也就不願再‘死’了。
“汝必須死”
接上了身體的檀石槐重新屹立在戰場上,看著手持‘青釭劍’【偽】的趙雲,眼中終於浮現了殺意。
“欲要奪去麼?”
趙雲也知有擊殺英魂奪取其‘可掉落物品’這一回事,但說出來畢竟不太好聽,不過語出檀石槐之口,好像也沒什麼可貶的,畢竟鮮卑的‘強大’,搶掠也是重要一環呢。
趙雲舉劍,檀石槐格刀,雙目一會,戰做一團,道是刀光劍影誇張,實乃一刀割破昏曉,一劍劃分晝夜,一天一夜,也就這麼過去了,天,亮了……
清寒的晨光照來,那瑩日照舊是掛在那半邊天空上,只是主場時光來臨,耀眼無比的日光射去,世間的一切都換了種顏色,月光退去了,在著光滑的地表,留下它的餘溫,天上的雲在篩著光影,一處烏濃,一處卻如寶石含亮。
從這邊向對頭看,是調色盤般的分法,由濃轉淡,又由冷色調過渡到暖色系,‘丁達爾’效應穿過密林,讓光有了實感,似乎也要稠密很多,林間的間隙滿是鑲嵌著的綠寶石,風一動,便如戴入了女子的纖纖玉手一樣,隨著那婀娜多姿搖曳,也更顯得可愛迷人,愛就這麼成為了光,打在身上,只是顏色大不對了,未免讓男性不願被照到。
很是喧囂嘈雜的聲音,讓激戰正酣的二人有了短暫停歇的時間,分別拉開了距離,做調息狀,而又紛紛側目,看著那遠方的揚塵,便分辨了來者。
頭巾是何其張揚,一身紅白如燃著的焰火,手中那奇形武器蜿蜒曲折如走蛇,相比於檀石槐的警惕,趙雲卻知那人勉強算是‘幫手’,好歹是一起‘混’過的人,也算‘知根知底’。
“你就是那趙雲?!”
那囂張少年以那丈八蛇矛為剎,停下了他的‘暴走’,看著拿劍的趙雲,有些意外,不過兩眼一閉一睜,就自然知曉了是何原因了。
“這大叔就是那鮮卑單于檀石槐了吧?!”
那風風火火的少年風風火火地問。
“吾不是”
檀石槐居然否認了,還很是乾脆。
“……”
趙雲表示無‘法可’說。
“……”
那少年滿臉黑線,有這麼‘皮’的‘大佬’嘛?!
場面冷了又冷,一時三人都不知怎麼開局,尷尬地楞著。
趙雲往後一跳,其他兩人很識相地照做了,事情的走勢瞬間又回到了原本的軌跡上了。
“不魂臨麼?”
趙雲突然開口問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