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們可曾見過廢墟?
現代的建築,說不上發達繁華,但那式樣與風格來說,是確確實實的生活所見所聞,可如今已被摧平成一堆廢土,不見火勢,亦無墟煙,只是隕毀……
這是平生難以經歷的事情,假若生活不經意間改天換地,成了另一副模樣,那麼,當要做何反應?
想來,該是一時的欣喜,而後悲涼而怒罷……
喜的總是沉淪重複,囿於世途,經由一朝釋放,便若那天高地遠,任受馳騁的快意,而後回頭一看……那是生身之所,自幼時起,便是喜怒哀樂之地,嘗醺醉於童樂,亦湎溺於怨憂,長長久久以來,打了個結,你解不開來,也曾想忘懷,但有時極似那風箏引線,牽扯著……你若遠去,它便獨自墜落罷,斷沒有過多猶豫與遲疑,那是一種決絕的情感,它忍著淚,你便是它不由衷凝落的淚,打在你兒時的記憶裡,那年深日久的巷弄裡,濺成幾珠晶瑩,透入泥沙裡,溼了一個小點,風穿街過巷而來,抹乾了最後的痕跡。
泛黃的、起了褶子的過膠相片,時常翻看,會回味起那時的樂趣,可終究只是回憶,沒了走回去的心了。厚厚的相簿,鎖入了累累木櫃裡,變成了破碎的記憶片段;變成了傷心落淚時傾訴的標的;變成了相熟相聚時,口頭上的談資……
它還是失去了它最後的‘意義’,也許能塵封在你我的記憶裡便是它的‘慶幸’,可是,它的存在已逐漸暈開模糊,像倒映在深井的圓月,再是古井無波,也會驟起漣漪,分割成條紋,晃盪凌亂,失了理想模樣。
終是年少輕夜色,舊月成迷雲隱約。
“噠噠~噠噠~”
靜謐的街道里傳來馬蹄清響,一人獨坐馬上,摘下葫蘆,沽酒敘飲,酒液溢灑,竟略見寫意。一身打扮,恰如江湖浪客,綠林英傑。衣襟拂過嘴角,輕扯馬勒,又往下一去處悠然而去……然則看似無羈,卻不見其後背布裹輕解,顯露半截戟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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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鋒!阿鋒!”
正醉迷於睡夢中的楚鋒被林雲路叫醒,睜開朦朧睡眼,蕭瑤瑤向左幾個都在,估計發生什麼異常情況了。
“怎麼了?”
楚鋒分得清輕重,於是很快便清醒了。
“學長學長!這裡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
向左猛搖楚鋒,一邊慌忙說道。
“停停停停停!別搖了!等下被你搖暈了!”
楚鋒手臂一用力,掙開向左的‘束縛’。
見向左消停下來,這才坐定,向林雲路示以詢問的目光。
“唔……整個城市都不再平靜了,從昨天晚上開始,附近一直都是密集的馬蹄聲,這裡可能也不安全了”
林雲路說道,而蕭瑤瑤也輕點了下甄首。
楚鋒沒立刻回話,而是站起身來,走向一面巨大的圓弧落地窗前,只輕輕掀開窗簾邊緣一角,朝外面掃視。
這座豪華宅院的圍牆外,曾種栽著被修剪整齊了的樹木花草,但現在看去,雖然未被移動,但能看得出草坪被暴力‘蹂躪’過了,而花花草草也換了個形狀,有的垂地,有的蔫搭著。
“這種規模,怕不是一支軍隊掃蕩而過?!”
楚鋒一時‘失色’。
“你睡覺的時候沒被吵醒?!”
林雲路等人皆直直地瞪著楚鋒,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額……沒聽到說明睡眠質量好,身體健康……”
楚鋒笑呵呵答道。
“……”
“總之我們幾個昨晚都沒睡著,又不敢‘輕舉妄動’,從樓上下來的聲響都可能會引來那些人,所以我們幾個在上面‘抱團取暖’一整晚!你倒好,睡得那麼迷,就不怕變成下一個‘飛哥’?”
林雲路怨懟道。
“這不是重點好吧!”
楚鋒打斷林雲路想繼續吐槽的念頭。
“先吃飽喝足,等下我們分作兩組,向左跟我出去察看下情況,雲路跟瑤瑤準備‘轉移陣地’!”
楚鋒本想這麼愉快地決定……
“慢……慢著……”
“額……學長,我能不去嗎?”
向左‘委婉’地表達了他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