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縷陽光刺破沉沉夜幕,照亮大地,吳祥一聲冗長且尖銳的叫聲,祭祀便開始了。
所謂動土,就是陽宅建築時,擇吉日,在吉方,鋤下第一鋤土。
今日便是吉日,所謂吉方,昨日,早就請來堪輿大師,算出來了。
位於竹山下,離小河不遠處的一個位置。
那裡已做好標記,遠遠看去,可清晰入目,很是顯眼。
待吳祥之乎者也念完,葉千歌向前焚了幾炷香,儀式全是圓滿完成。
至於徐亦嬋,本身有天子加持,只可拜天,不需跪地,全程冷眼旁觀。
權當路人觀摩。
而後,吳祥便著人拿來一把鋤頭,讓葉千歌在吉方處,鋤一下,便可大功告成。
葉千歌眼睛眨啊眨,笑嘻嘻的把鋤頭遞給徐亦嬋。
“還是你來吧。”
“朕可以?”
“這王府有陛下一半,陛下自然可以。”
徐亦嬋踟躕了片刻,便拿著鋤頭,在吉方輕輕揮下。
“禮畢!”
吳祥朗聲,工部尚書一聲令下,成千上百的匠人開始運作起來。
接下來,一切都無需葉千歌擔心。
他只要耐心等待幾個月即可。
“陛下不回宮?”
龍輦上,葉千歌側頭問道,見後面面帶倦色,不由關切道。
“今日難得有暇,便去水泥廠看看!”
“何必急於一時,你昨晚一宿沒睡,還是先回宮好好睡一覺。”
徐亦嬋瞟了瞟葉千歌,搖搖頭,“無妨,尚無大恙。”
葉千歌張了張嘴,知其性子倔強,多說無益,便不再勸說。
“你修煉的如何了?”
葉千歌滿嘴苦澀,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的心路歷程,幾經坎坷,如今已是哀莫大於心死。
有種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感觸。
一切順其自然,既然不能強求,便索性不去多想。
當然,也不能不求,每日的修煉不能停。
過了今日,就是十日期滿,若再無突破。
他也只能認命。
這該死的賊老天!
“你別難過,縱使生出氣感,也無多大用處,天資如此,何必苛求?”
徐亦嬋溫聲細語,頗有些不忍道。
葉千歌只覺得胸口很痛,彷彿看見心在胸膛中碎成渣的樣子。
你這是打擊人,還是安慰人?
什麼叫天資如此,何必苛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