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歌嘆了口氣,支起身子,邁步走出了大廳,徐亦嬋張了張嘴,眸光漸漸暗淡下來,神色漫上一層蕭索和落寞。
方出門,便見姜柔抱著甜甜,甜甜趴在姜柔的懷中,小腦袋伏在母親的肩上,有氣無力,昏昏欲睡,顯然睡意尚存,沒有完全散去。
“哥哥!”許是瞥見了葉千歌,甜甜大眼睛一亮,便抬頭張開雙臂往葉千歌懷中鑽去。
“你啊,就知道粘著你哥哥。”姜柔笑著拍了拍甜甜的臉蛋,眼中滿是寵溺。
“誰讓母親經常罵甜甜的?”甜甜嘟著嘴,呢喃了一聲,便將小腦袋伸到葉千歌的耳畔,細細控訴起來。
葉千歌哭笑不得。
所謂的控訴,是因為甜甜擅自去後院的池塘上玩耍,被姜柔逮了個正著,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那池塘雖已冰封,但她一個小孩子,偷偷跑上去,蹦跳走跑,又無旁人照料,若是一著不慎,掉入池中,後果不堪設想。
姜柔嚇得臉都白了,這小兔崽子,怎麼比她哥哥還作死,便二話不說,飛身上去,就是一頓說落,還將甜甜的婢女和侍衛懲處了一番。
除此,還有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聽得呵呵直笑。
小甜甜不樂意了,哥哥應該為我打抱不平才是,而不應該幸災樂禍,若無其事的大笑,便哼了一聲,將腦袋搭在葉千歌的肩膀上,打算不理他了。
葉千歌和母親見了,俱是釋然的笑笑。
“與嬋兒吵架了?”母子二人沿著遊廊往王府深處而去,一邊走著一邊說道。
葉千歌搖搖頭,道:“只是有些意見不合而已。”
“那就是吵架。”姜柔白了白葉千歌,娓娓道:“這夫妻倆過日子,本就是吵吵鬧鬧過來的,沒有哪兩個人天生就是一對,也沒有哪一對夫妻不吵不鬧的過完一輩子。”
“你和父親就沒有吵架。”葉千歌記憶中,還真沒有父母吵架的畫面。
“誰說沒有。”姜柔的面色一沉,咬咬牙道:“當年,你父親從邊疆回來,帶回一個女子,說要納妾,我就將把他們趕出了家門。”
“父親還有這壯舉?”葉千歌睜大了眼睛,平日裡,父親在家時日少,但向來唯母親馬首是瞻,是個實打實的妻管嚴。
雖然,他曾提過納妾,但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從未付諸實踐,被母親雙眼一瞪,便沒了下文。
姜柔白了白葉千歌,對其點評,很有意見。
葉千歌訕訕一笑,果斷的變換立場,同仇敵愾道:“父親大人太混賬了,怎能如此花心,有母親大人一人即可,居然做出這等事情來,作為兒子,我表示堅決的抵制。”
說罷,他的頭便被拍了一下,他有點蒙,我哪裡有說錯嗎?
“混賬也是你能說的?!”姜柔笑罵一聲,瞪了葉千歌一眼,道:“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也好不到哪去?”
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來了?
葉千歌撓了撓面頰,八卦道:“父親被趕出家門,後來又如何了?”
母親大人威武,居然將堂堂鎮北王趕出家門,這事若說出去,不知會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還能如何?”姜柔面上劃過一道得瑟,道:“你父親帶著那女子,身無分文,最後便只能乖乖的回來認錯,並將那女子給打發了。”
葉千歌皺著眉頭,“父親可是鎮北王,怎會被區區些許銀兩難住?”
“這長安城中與我葉家交好的門閥和世家大有人在,父親只要開口,便會有人乖乖的送來大把大把的銀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