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大人經不起誇讚,人家分明在故意煽情,你竟想都沒想就把我給賣了。
葉千歌張了張嘴,苦著一張臉,作無語凝噎狀。
徐亦嬋皺了皺眉,但見葉千歌哭喪著一張臉,道:“不過,師徒一事,需兩廂情願才可。”
“千歌,你可願拜入先生門下?”
葉千歌眼睛一亮,本以為蓋棺定論了,居然峰迴路轉,還有迴旋的餘地。
他自然不願拜師了。
其一,他可不想每日被逼著誦讀四書五經,之乎者也,想想就頭疼。
其二,單論德才,葉千歌心悅誠服,但他與東方先生兩者觀念衝突太嚴重。
其三,他不想太過招搖。
東方先生乃當世名儒,又為帝師,倘若成為其關門弟子,必然名揚天下。
對別人而言,幾乎不用多想,早已跪地磕頭敬酒,將師徒之名坐實了。
但對於葉千歌,卻是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他搖搖頭,道:“多謝先生美意,小王心領了。”
徐亦嬋美眸一掃,微微皺眉,旋即瞥著葉千歌,道:“你不用多考慮一下?”
葉千歌嘴角一彎,聳了聳肩膀,道:“二位都忘了,小王本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不學無術,自小便厭學至極,若要我靜心讀書,還不如殺了我。
徐亦嬋欲言又止,近日來,沒少見你念書,卻也沒見你如何。
就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但她也沒有戳破,抿了抿唇,斜著眼睛瞪了他一眼。
“況且,小王發現,紈絝子弟的身份甚是好用,棄之可惜。”葉千歌笑道。
東方睿長嘆一口氣,略有闌珊之意,“你既然不願,老夫自不會強求。”
說罷,他沉吟許久,眼中劃過一道暗芒,道:“看來是老夫眼拙,你本已是雕琢之璞玉,何需再經歷打磨。”
“收你入門下,確實不妥,是老夫執念太深了。”他面露落寞之意,朝徐亦嬋拱了拱手,便緩緩離去。
葉千歌先是一愣,繼而嘴角一勾。
我非璞玉,我只想低調,他心中這般說道。
他有些詫異,本以為東方先生會極力勸諫,將其收歸門下。
卻不料對方輕輕放下,風淡風輕一般,說不盡的灑脫。
徐亦嬋怔了怔,被突變的畫風驚住了。
她斜睨葉千歌一眼,上下逡巡,仔細打量,不由嘟了嘟嘴,小聲道:“分明是朽木,怎成了璞玉?”
“陛下,我聽見了。”
葉千歌翻個白眼,說人壞話,能不能別這麼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