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從竹林深處震盪而出。
“慢!”
頓時,眾殺手動作一滯,猛地停了下來,手中的刀劍距離莫墨與何羽不足一指之長。
“葉小王爺不愧是鎮北王之子,膽識過人,在下佩服!”說話間,一道人影緩緩步了出來。
此人帶著一個面具,不露真容,無法分辨。
葉千歌暗中舒了口氣,但手中的匕首依然架在脖子上,沒有半分鬆動和拿下來的意思。
他眼睛微眯,“與閣下相比,本王自嘆弗如。”
“哦,王爺此話怎樣?”那人踩著竹葉不疾不徐,不見絲毫緊張之色。
“閣下這般大仗勢,召集數十殺手截殺大徐王爺,這等謀逆之心和悖逆之膽,縱觀天下,又有幾人敢與閣下相提並論。”
“謀逆之心,悖逆之膽?”那人哈哈一笑,甚是爽朗道:“王爺言重了,在下只不過想請王爺去寒舍小敘而已。”
“請?”葉千歌目光凌厲,看著倒地不起的衙役和侍衛,以及身受重傷的莫墨與何羽,咬牙切齒道:“這便是你口中所謂的請?”
那些死去的衙役和侍衛,一炷香,半柱香,甚至幾個呼吸之前,都還是活生生的人。
而現在,他們倒下了,躺在冰冷的地面,沒有了呼吸,只剩下一具失去了溫度的屍體!
那人聳了聳肩,根本不在意,道:“方式雖然粗魯了些,但不可否認,效果很是不錯。”
他步伐不疾不徐,已經走到葉千歌前方十餘丈的位置。
葉千歌道:“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必須放了他們。”
那人搖搖頭,語氣微冷道:“哼,殺了我這麼多人,單憑王爺一句話,是不是太過兒戲了些?”
“殺人者,人恆殺之,你們作為殺手,應該早就有此準備。”葉千歌往前幾步,道:“況且,你們要的是我,殺不殺他們又有何關係,若是我死了,你們回去恐怕也交不了差。”
面具之下,常秋書嘴角徐徐翹起,五指猛地一收。
眾殺手見狀,獰笑著手起刀落,便要直直砍下去。
跟我玩?
葉千歌嘴角一勾,死死扣在脖子上的匕首微微用力,一條鮮紅的口子赫然出現了。
常秋書瞳孔猛地舒張,萬萬想不到葉千歌對自己這麼狠,他倒吸了口涼氣,急忙叫道:“停!”
“王爺好手段!”常秋書擠出幾個字來,對葉千歌的兇狠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葉千歌毫不贅言,冷眼直直的看著常秋書,匕首下的那道口子,已經流出鮮血,滴落在他素白的衣袍上面,顯得格外醒目。
“放了他們!”
常秋書很不甘,但同時心中也是一急,若是葉千歌有什麼三長兩短,這所做的一切便前功盡棄,功虧一簣了。
“王爺!”
莫墨扶著何羽踉蹌的來到葉千歌身邊,劉華和其餘幾個侍衛也全都匯聚過來,目光關切的望著葉千歌。
“莫墨,何羽怎樣了?”葉千歌見何羽面色發黑,奄奄一息,心頭一緊。
“殿下,何羽中了毒手蜈蚣的毒掌,已身中劇毒,若無解藥,恐怕——”莫墨皺著眉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