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據下人彙報,葉千歌去了涇陽的天水村。”
望月樓一間包廂中,徐子弘靠在欄杆上,望著遠方,目光幽幽,略有吃驚道:“涇陽?”
常秋書胸有成竹道:“葉千歌作為帝夫,雖未正式封王,但已有王之封地,待滿經年,便會賜下封號。”
“而這涇陽,便是他的封地。”
徐子弘回到桌邊,端起一個酒杯,緩緩道:“這葉家一府二王,可謂皇恩浩蕩,聖眷優隆。”
“確實如此。”常秋書深以為然,道:“這百年來,大徐的異姓王爺,也不過十指之數。”
“其中三位乃開國大將,立國十年間,太祖開疆闢土,便又封了三位,而後的九十年裡,不過才封了四位王爺。”
“而今,這十位王爺所剩下的不足三個,鎮北王葉天勇便是其中一位,其子葉千歌,便將成為大徐第十一位異姓王爺!”
“傳聞這鎮北王與皇叔關係莫逆,有兄弟之誼。”徐子弘抿了一口酒水,道。
常秋書點頭道:“鎮北王葉天勇可非常人,當年天狼入侵,兵指長安,葉天勇不過先皇帳下一個小將,若非葉千歌異軍突起,大徐恐已千瘡百孔,大廈傾覆也不無可能。”
“戰後,葉天勇以軍功封王,又曾多次救先皇於危難,二者便於土地廟中結拜,結下深厚情誼。”
“這也是為何先皇將重兵交由葉天勇手中,還要賜婚葉千歌的原因。”
徐子弘讚歎道:“鎮北王真乃大才。”
“是啊。”常秋書毫不掩飾對葉天勇的欣賞,“憑一己之力,鎮守北疆十八年,使得天狼國二十年內不敢犯境,此等人才,百年難遇!”
“只是可惜不能為我所用!”徐子弘眸光一閃道。
常秋書聞言,沒有回應了,卻是話鋒一轉道:“只是這個葉千歌,卻也出乎眾人意料之外。”
徐子弘嘴角勾了勾,仰頭將杯中酒水飲盡,語氣慵懶道:“五首名曲成就樂聖之名,又以一首中秋詞,驚豔中秋大典。”
“虎父無犬子。”常秋書感嘆一聲。
徐子弘眸光一閃,“確實是我小看了他。”
“少爺不必自責。”常秋書苦笑道:“長安第一紈絝,想必都是葉千歌演出來,此人城府頗深,不可小視。”
“哼,折損我幾位大臣在先,搶奪我重寶在後,縱是他城府如何深,他也必須付出代價。”徐子弘掌心用力,便聽一聲脆響,手中的酒杯瞬間破碎成渣。
“人都安排好了麼?”
“只待少爺一聲令下。”常秋書應道。
“此次,絕對要萬無一失,確保要拿到那本書,否則,打草驚蛇,後果不堪設想。”徐子弘神情嚴肅道。
“少爺且放心,一切都按少爺的吩咐,絕無半點差池。”常秋書信心十足道。“況且,又有數十高手,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王爺,已綽綽有餘。”
“不要大意。”徐子弘拍了拍手,將掌中的渣滓拍掉,又拿起一塊香巾細細的擦了擦,“涇陽距離長安不遠,一旦行動,要速戰速決,若是被武衙發現,便會前功盡棄。”
“喏,小的這就吩咐下去。”常秋書拱了拱手,面色頓時一緊。
武衙,這個詞,在武林人士中,幾乎是個禁忌一般的存在。
它神秘無比,卻又強大無匹,它是一隻隱匿在暗中的鬼魅,好似從不存在,卻又無處不在。
但若仔細觀察,便可發現,江湖中發生的每件大事,似乎都有他們的影子。
“事情做乾淨點,那個什麼天水村,我看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語畢,徐子弘揮了揮手。
“喏。”常秋書面不改色,低著頭退出了包廂。
——
從河邊回來,葉千歌便向著楓竹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