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龜兒子,還不趕緊給老子說。”
“是林餘之,他給了我們十兩銀子,要我們把王爺漲佃租的訊息傳播出去。”
“你個龜蛋,老子怎麼生出你這個玩意兒,看我不抽死你!”
那漢子一說完,便又是一頓狂抽,葉千歌在旁看的牙根疼。
適時,街上行來七八人,身後跟著一群侍衛。
“是他,就是他,他就林餘之!”其餘的漢子見到來人頓時振奮無比,指著那八人之中,體形肥胖的男子道。
魏大人見了,頓覺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看的情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這上千的佃戶不但沒有衝擊府衙,沒有吶喊和咆哮,沒有不死不休的糾纏與打鬧,反而安安靜靜的跪著,面色帶著幾絲喜悅和希望。
他吞了吞口水,感覺腦袋有點發蒙。
他做了十幾年的縣令,深知這群佃戶的秉性。
平日裡,只要沒有把他們往死裡逼,他們就會極力忍受。
但若一旦觸及他們的底線,他們爆發出來的力量,卻是非常驚人,絕不是輕而易舉可以平息的。
“還有鄭克志,他也給了我二十兩銀子,讓我聚集佃戶來府衙鬧事。”
“他也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去村裡拉人。”
林餘之與鄭克志聽到有人指認,頓時嚇得面色蒼白如紙,額頭不斷冒冷汗。
“我什麼時候給過你們銀子,你們休要汙衊我!”林餘之立刻反應過來,登時氣急敗壞道。
“對,你們莫要血口噴人。”鄭克志嚇得雙腿發顫,但見林餘之反應迅捷,連忙表態道。
魏大人連吸了幾口冷氣,心頭猛地跳了幾下。
“臣涇陽縣令魏全,拜見王爺。”
葉千歌裝作無恙,滿臉笑意道:“起來吧,聽說魏大人染了風寒,近來一直臥病在床,不知現在如何,可有好轉?”
“些許小病而已,多謝王爺掛念。”魏全心中鬆了半分。
說罷,魏全又掃了一眼外面,繼而十分自責道:“讓王爺見笑了,這群刁民愚昧無知,目無王法,竟敢聚眾衝擊府衙,王爺且稍候片刻,老臣立馬將他們疏散。”
魏全內心忐忑無比,如今他哪有心情去計較得失,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立馬結束這場鬧劇。
“來人,給我把這些刁民全部趕走,若是抵抗不從,立刻捉拿,打入大牢。”
“且慢。”葉千歌聽到刁民二字,眉頭不由的擰在了一起。
身為一個縣的父母官,居然稱呼治下民眾為刁民,單論這一點,便可看出此人的官品之卑劣!
“王爺,這——”魏全心頭一驚,額間隱隱滲汗。
“此事頗有蹊蹺。”葉千歌嘴角一勾,眼中劃過一道厲芒,輕哼一聲,揮揮手,“將那些煽風點火之人給本王帶上來。”
語畢,眾侍衛便押著十餘個漢子,跪倒在眾人面前。
跟隨魏全而來的幾人,眼睛死死的盯著這些人,頓時嚇得面如金紙,渾身哆嗦。
“本王倒想知道,他們受何人指使,膽敢散佈謠言,壞本王清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