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考官都經驗老道,閱卷速度極快,幾個呼吸的功夫,即可看出一首詩作的好壞,優良的放一邊,淘汰的放一邊。
待所有看完後,便又將優良的再細細評論審議一番,進行新一輪的篩選。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十幾個考官身上,氣氛稍顯凝重。
從數百首,甚至上千首詩作之中,挑選出三十六首,這工作量以及難易程度可想而知。
葉千歌一臉輕鬆,他深知《吟風》的好壞,進入第二輪,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他目光飄忽,忽然嘴角一勾,看到慕容寒與蔡賢幾人。
慕容寒作為皇親國戚,沒有呆在上面,原來跑來了這裡。
他又看了看陳瑜和蔡賢,見二人正怒目瞪著自己,惡狠狠的模樣,好似要將之剝皮抽筋。
葉千歌權當沒看見,反而拿起桌上的酒杯,支起身子走了過去。
“慕容兄,蔡兄,李兄,陳兄,別來無恙。”葉千歌比了比酒杯道。
“哼,葉千歌,枉我當你是兄弟,你卻汙衊陳瑜父親——”李洛一臉不滿道。
葉千歌睜大了眼睛,強勢打斷李洛,“絕無此事,葉某怎麼會幹出這等不仁不義之事。”
“哼,你莫要狡辯,戶部尚書陳谷忠陳大人,便是陳瑜之父!”
“什麼?”葉千歌一臉驚容,“那個死胖子是陳瑜的父親?”
“李兄,你少騙人了,陳瑜儀表堂堂,一表人才,那個死胖子何德何能生出陳瑜這樣的兒子。”
“那個死胖子就是陳瑜的父親。”李洛見葉千歌一臉不信,昂著頭爭辯道。
“那你如何證明那個死胖子就是陳瑜的父親?”葉千歌嗆聲道。
“蔡賢可以證明。”李洛拉了拉蔡賢,道:“你快說那個死胖子便是陳瑜之父。”
陳瑜快瘋了,聽見二人一口一個死胖子,他氣的臉色發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個豬隊友。
蔡賢一時也蒙了,渾渾噩噩的點點頭,“我可以證明,那個死胖子確實是陳瑜的父親。”
陳瑜喉嚨一甜,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誤傷,都是誤傷。”葉千歌懊悔道:“若事先得知是陳伯父,我是絕對不會怪罪於他。”
“說的好聽,那蔡伯父又作何解釋?”李洛冷笑道。
“蔡伯父?”葉千歌滿臉疑惑。
“蔡業蔡大人!”
“是不是滿臉黑痣——”
“對對對,就是滿臉黑痣。”李洛眼睛一亮,“他就是蔡賢的叔父!”
蔡賢的臉不由的黑了幾分,看著二人的目光漸漸不善起來。
葉千歌哎喲一聲,“我之前確實見過蔡叔父,可他當時臉上黑痣並不多,而如今滿臉都是,我哪還認得出來。”
李洛點點頭,深以為然。
蔡賢嘴角抽了又抽,好想拿針縫了兩人的嘴。
“畢溫大人,你看這首如何?”一名考官將一首詩作遞給畢溫。
畢溫仔細一看,眼中先是掠過一道不滿,俄而又是一道喜色。
“佳作,難得的佳作。”他十分欣慰,祝月詩會上出現這等佳作,實在難得。“可為初試第一!”
“大人,這字——”
“此次詩會考究的是詩才,字雖難看了些,但無傷大雅。”畢溫苦口婆心道,便把詩遞給了東方先生。
東方先生看完,撫須點頭道:“能在短短時間內,作出這等佳作,著實不易,可為第一。”
畢溫點點頭,“下官與先生看法一致,確實是難得的精品。”
“我來看看這等佳作到底是哪位才子所作。”畢溫將紙張上遮蓋名字的紙條撕掉,頓時一個名字躍然眼前。
他如遭雷擊,愣在原地,只覺心中一萬頭野馬咆哮著狂奔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