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流逝,兩天很快過去,中秋佳節到了。
按照往年的慣例,今日徐亦嬋將主持中秋大典,與萬民同樂。
禮部幾個月前便開始準備了,中秋大典每年一次,無論是皇室和民眾都非常重視,所以半點也馬虎不得。
葉千歌一大早便被禮部的官吏叫了去。
他作為帝夫,大典上的禮節,必須提前知曉,甚至熟稔於心。
“殿下,中秋大典分為三個環節,分別為祭月、賞月、拜月,而每個環節,所遵守的禮儀各不相同,譬如祭月......”
葉千歌聽得腦袋都快炸了。
本以為自己只要安安靜靜坐在徐亦嬋身邊喝喝酒吃吃肉,做個歡樂的小吃貨就可以了,可如今看來,完全是自己一廂情願。
“殿下聽到‘明月皎皎兮,照我歸故里’時,便要與陛下一同叩拜,之後,待到陛下唸完祭月詞,方可起身焚香......”
葉千歌感覺耳邊嗡鳴,腦袋昏昏如也,一搖一晃,差點睡過去。
“殿下,你莫懈怠,中秋大典涉及皇家顏面,一旦出了差錯,可是重罪!”禮部官員痛心疾首道。
葉千歌咳嗽了一下,吐出一口濁氣,問道:“大人貴姓?”
“不敢,在下姓吳,單名一個祥字。”吳祥一愣,隨即拱手道。
“吳大人。”葉千歌眨眨眼睛,“祭月之時,大人可在祭壇處?”
“本官身為禮部侍郎,如此盛典,自然不敢缺席。”吳祥一臉謙遜。
“你就是新任的禮部侍郎,李金平後來怎麼樣了?”葉千歌略顯詫異。
吳祥汗了一下,語氣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回殿下,李金平已被陛下貶為鶴水縣令。”
“沒死啊。”葉千歌有點意外,以為徐亦嬋會斬草除根,一勞永逸將七人處死。
吳祥心頭猛地一顫,臉色血色退去,隱隱泛白。
說起來,他還要感謝葉千歌,若非葉千歌,李金平怎會下臺,他又怎會有機會趁勢而上。
但,此主可謂兇名赫赫,朝堂之上,憑一張嘴硬生生將七位大員拉下水,而今,誰還把他當做紈絝子弟看待?
“話說回來,吳大人既然在祭壇之上,到時候你只要在旁邊提點本王即可,何須浪費時間與本王細說這些繁文縟節。”葉千歌不耐煩道。
吳祥張了張嘴,額頭莫名的滲出汗水。
“殿下說的有理,可是——”
葉千歌直起身子,拍了拍吳祥的肩膀,語氣莊重道:“沒有什麼可是,本王看好你。”
說完,打了個哈欠,便揚長而去。
徐亦嬋作為新皇,第一次主持中秋大典,所要掌握和了解的東西,比葉千歌多得多。
葉千歌回到飛霜殿的時候,便聽到一陣輕輕的讀書聲。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徐亦嬋深知中秋大典的繁複,可不是短短時間就能夠掌握的。
“——”
他頭皮發麻,最受不了徐亦嬋咄咄逼人的目光,囁囁道:“吳大人覺得本王已將所需注意的細節爛熟於心,應付大典絕對綽綽有餘,便讓我回來了。”
“哦,是嗎?”徐亦嬋似笑非笑,“既然如此,朕便來考究你一下,你若答不出來的話,後果自負。”
我去,又被套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葉千歌嚇得小腿打顫,吞嚥著口水,倔強道。
“朕不動,別人可以動。”葉千歌的辭令,徐亦嬋是討教過的,自然不會自討沒趣。
女皇大人什麼時候如此狡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