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鎮北王府回宮,徐亦嬋和葉千歌二人的關係明顯緩和了一些,沒有像之前那般冷淡了。
葉千歌見母親情緒低落,本計劃留下來住幾天,但被姜柔嚴詞拒絕了。
說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以後能不回來就,就儘量不回來。
葉千歌汗顏,這還是親媽嗎?
哪有這樣說自家兒子的?
徐亦嬋在一旁看的花枝亂顫,時不時仰著下巴,高傲的像只孔雀。
馬車中。
兩人各坐一邊,依然隔了很遠,氣氛稍顯壓抑。
“今天謝謝了。”葉千歌首先開口,打破死一樣的沉寂。
徐亦嬋先是一愣,表情微微一頓,淡漠道:“不用謝,朕作為一國之君,為去前線的將軍送行而已。”
又生氣了!
女人怎麼說變就變。
葉千歌雙眸微抬,張了張嘴,一時摸不著頭腦。
沉吟了許久,一個聲音悠悠傳來,“那日朝堂之上,多謝你幫我解圍。”
“不用謝,我不過為了給自己找回公道而已。”葉千歌輕輕道。
她視葉天勇與姜柔為父母,故而一早便去送行,又何需葉千歌道謝。
他視徐亦嬋為妻子,主動為她排憂解難,又何用她言謝。
“哼!”
“哼!”
兩人俱是冷哼一聲,但眸子中的冷意消失不見,面龐的線條也柔和下來。
“問你幾個問題?”解開了心結,徐亦嬋便又恢復了一臉的高冷,但語氣溫和了許多。
“你說。”
“三十七名大臣之中,你為何單單隻挑出陳谷忠、葛藤等七人?”
“這七個人無論官位,還是影響力,在三十七人中屬於靠前的。”葉千歌動了動身子,倚在軟綿的毛毯之上。
“而且,都屬於同一個陣營。”
“你如何知道?”徐亦嬋吃驚,她做了三個月的皇帝,才隱隱發現這一點。
“問人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原主就是個政治白痴,所以,他只能去問別人了。
“問誰?”徐亦嬋很好奇,據他所知,葉千歌一直呆在宮中不曾出去。
“崔衣,還有一些宮女侍衛。”
徐亦嬋斜睨他一眼,顯然不信。
“旁觀者清,他們站的立場不同,看問題的角度自然千差萬別,往往有許多出其不意的收穫。你作為新皇,朝堂之中,有幾名心腹,幾人會對你說真話?”葉千歌只覺渾身不舒服,這馬車晃得太厲害,身子骨快要散架了。
“對了,不應該說一個陣營,兩個差不多。”葉千歌皺了皺眉,腦海之中湧現一個人影。
“哪兩個?”
“明一個,暗一個。”葉千歌繞著圈子,“以後,你會慢慢發現的。”
徐亦嬋抿了抿嘴,狠狠的瞄了葉千歌一眼,低著頭冥思起來。
但想了許久,沒有半點頭緒,不由一陣氣惱和頹然
自己的政治覺悟和洞察力,竟然敗給了葉千歌。
她咬著貝齒,冷著一張俏臉,“最後一個問題。”
葉千歌半躺在座位上,好似一灘軟肉,無精打采道:“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