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唯有葉千歌的聲音,在盤旋迴蕩。
無憑無據,膽敢聯名彈劾一位王爺,這便是失察之過!
官員失察,便是無能。
輕則,削官貶謫,重則,鋃鐺入獄。
陳谷忠及其三十六名大臣臉色頓時蒼白,額頭開始冒汗,其中膽小的,更是身子一斜,癱坐在地,雙眼失神。
葉千歌目光斜睨,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
徐亦嬋正襟危坐,看到殿中的葉千歌,眸子深處飛過一道異色。
她並不打算阻止,任憑葉千歌說下去,或許會出現轉機。
不知什麼時候,她開始對葉千歌有所期待了。
“既是失察,所謂的彈劾與指控,便是赤果果的汙衊!”葉千歌話鋒一轉,一本正經道:“本王天生麗質難自棄,英俊瀟灑賽潘安,風流倜儻,一表人才,正所謂花見花開,人見人愛,馬車經過要停載,且又樂善好施,尊老愛幼,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可謂智慧與美貌的化身......”
所有人都驚呆了,全都瞪大了眼睛盯著葉千歌。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如此無恥的。
徐亦嬋也一陣恍惚,嘴角抽了幾下,連忙咳嗽了幾下,又橫眉豎眼的瞪了葉千歌一眼。
說的太溜了,一時沒控制住。
葉千歌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總之,爾等以不實之言,詆譭本王人格,又以公開彈劾之舉,破壞本王名譽,給本王的身心健康造成不可挽回的惡劣影響,此乃誹謗之實!”
“至於欺君之罪——”
陳谷忠等人嚇得腦門汗如雨下,倘若等到葉千歌說完,他們就徹底沒戲了。
“陛下,臣等冤枉!”陳谷忠大聲道:“臣為官三十餘年,一直兢兢業業,恪盡職守,不敢有絲毫懈怠。”
“昨日彈劾一事,皆因老臣一時糊塗,聽信他人之言所致,望陛下明察!”
“好一個聽信他人之言!”葉千歌咬牙道。
“本王倒很想知道,陳大人口中的他人是何方神聖,僅憑一言,便可讓本朝三十七名大臣聯名彈劾本王!”
此言一出,所有人臉色突然大變。
甚至端坐在龍椅之上的徐亦嬋也肅穆起來,目光幽幽,冷芒綻放。
葉千歌的話,瞬間將事態拉昇了一個高度。
陳谷忠腦袋一陣眩暈,他看著葉千歌,如同撞鬼一般,眼中盡是驚慌和恐懼。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開脫之詞,竟被葉千歌當做利刃,兇狠無情的刺向了自己!
“朕也想知道,陳愛卿口中的他人是誰?”徐亦嬋語氣平淡,但誰都能感受到大殿之中的溫度在急速下降。
陳谷忠身子幾乎伏在地面,哪有半點雲淡風輕之色,神情盡是慌張失措和忐忑不安。
他恨極了葉千歌,恨不能立馬將之抽筋剝皮,挫骨揚灰。
若無葉千歌,他早就脫身了。
不至於鬧到這般進退失據,被逼至絕境的地步。
慌忙中,他不著痕跡的看向一旁的老者,但見老者一臉淡然,心中更是悲憤交加,咬了咬牙,疾呼道:“回陛下,此人乃王爺臆測,當不得真,老臣素來忠心耿耿,從無二心,請陛下明鑑。”
葉千歌順著陳谷忠的目光看去,嘴角不由勾了勾,心道,有點意思。
“陳大人莫要顧左右而言他。”葉千歌道:“難道陳大人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敢將此人公之於眾?”
陳谷忠氣的渾身顫抖,聲音低沉的可怕,“王爺,你休要血口噴人,老臣彈劾王爺在先,王爺心生怨懟,也在情理之中,但你不能為了洩恨而冤枉老臣!”
“冤枉你?”葉千歌不屑道:“你有什麼資格讓本王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