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精芒爍動,雖然心中惱火,但見葉千歌撂下大話,大包大攬,便笑了笑冷眼旁觀,眼中的嘲諷之意愈加熾盛。
傳世名曲,又豈是那麼輕易能夠創作出來。
“此曲名曰《醉漁唱晚》!”
葉千歌坐定,雙手撫琴,右手輕輕一撥,一段悠悠琴音傳入耳中。
慕容清婉和徐亦嬋面色微動,繼而聚精會神起來,隨著葉千歌的彈奏,母女二人心中泛起驚天波瀾。
身為長安有名的才子,慕容寒自然聽得出此曲的好壞。
他臉色陡然一變,嘴唇開始禁不住哆嗦起來,眼神如同見鬼一般。
葉千歌不知道幾人的想法,他全神貫注,雙手十指不斷切換,或勾,或撥,或切,或剔,一段優美的旋律悠悠揚揚,交織成一曲漁歌。
彷彿暮色蒼茫之中,泛著夕陽的河面,漂浮著一葉扁舟,幾位醉漁步法踉蹌的在放聲高歌。
這段曲調極為短小,很快琴音開始高昂起來,變得蒼勁有力,時而迸進,時而低迴,曲中情緒高漲。
徐亦嬋和慕容清婉面色柔和下來,沉浸在琴音之中,宛若泛舟河面,見醉漁豪放不羈,醉眼冷看朝市鬧,笑傲煙雲的佯狂之態。
慕容寒渾身輕輕顫抖,緊咬著牙關,臉都要扭曲了。
這個時候,就算他不願承認,也明白葉千歌的音律造詣非同常人,連他都自愧弗如。
他瞥見徐亦嬋沉浸在音律之中,目光迷離,以致額前青絲微有凌亂,竟也恍若未覺,一時忌火攻心,臉色慘白如紙。
琴聲漸漸回落,變得低沉,曲調緩緩平穩下來,直至尾聲,幾個急促的泛音後,葉千歌停了下來。
母女倆滿臉悵然,心裡慼慼。醉漁放縱於歌聲,心有出塵意,但最終終究酒醒,面對滾滾紅塵。
“煙波老,誰能惹得閒煩惱。”葉千歌感嘆一聲,神情落寞,他也被曲中的情緒給感染了。
徐亦嬋和慕容清婉聽罷,頓時眼神微亮。
這句詞與《醉漁唱晚》竟契合無比,將此曲之意,此曲之情,闡釋的淋漓盡致。
“千歌,快過來,讓母后好好看看。”
慕容清婉喜上眉梢,葉千歌的琴藝如此出眾,昨日一曲《高山流水》,今日又是一首《醉漁唱晚》。
且皆是曠世之作!
這般才情和琴藝,放眼整個長安,乃至大徐,葉千歌都有資格稱得上冠絕古今!
要知道,葉千歌今年才十七歲!
慕容清婉拉著葉千歌,一臉寵溺的神態,頗有種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樣子。
“千歌,你的琴藝何時變得這麼好了?”
徐亦嬋聽了,大大的眸子眨巴著看過來。
“回母后,兒臣曾苦練了很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