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今日他大婚。
而大婚的物件,竟是大徐徐帝徐亦嬋。
這門婚事早在葉千歌未出生之前,葉父葉天勇和徐帝徐謙的一場爛醉中定下的,倆人還正兒八經的寫了婚書。
俗話說,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葉千歌后來得知,深夜揹著行李就要逃,他雖然紈絝,但不代表沒腦子。
伴君如伴虎,何況還是一隻母老虎。
他的夢想很卑微,就想在父親的羽翼下,將紈絝子弟這個身份做好,一輩子好吃懶做。
很顯然,他失敗了,被父親五花大綁捆回來,押著與徐帝徐嬋拜堂成親,打入洞房後,一下想不開就嚥了氣,被穿越而來的葉千歌佔了身體。
一個被一場婚姻嚇死的男人。
葉千歌大喇喇的給前任做了個總結詞,目光鬼使神差的瞟向門口處。
這場婚姻簡直不要太草率。
他鬱悶無比,還沒好好享受官二代的各種福利,就把自己嫁了,說好的三妻四妾,浪蕩生活,一下子化作泡影。
對於這場婚姻,葉千歌內心是非常牴觸的,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有志青年,婚姻自由才是王道。
儘管原主除了帥一無是處,人生態度基本上就是吃喝玩樂,整個人就是一大寫加粗的人渣。
但有一點葉千歌是很認同的——逃婚。
娶個皇帝當老婆,這跟綁顆炸彈在身上有什麼區別?
他溜達了一圈,看著滿房子的鑲金嵌玉,各種奇珍異寶,不由痛心疾首,真是腐敗啊腐敗。
好想拿件寶物遠走天涯,一輩子吃喝就不愁了。
他看的眼睛發紅,兢兢業業十幾年,到頭來,竟抵不過這房中的任何一件寶物。
“為了穿後的美好生活,我要逃婚。”
忍住順手牽羊的衝動,他躡手躡腳,輕悄悄的走到門口,探著腦袋巡視,發現四下空蕩蕩的沒有一人。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葉千歌很激動,剛邁出一步,只聽見鏗的一聲,不知從哪個旮沓一下子蹦躂出來十幾個人。
面目可憎的盯著葉千歌,好似在挑釁說,想逃,先過我這關。
葉千歌怔住了,悲憤的心緒差點爆表,這架勢要將逼婚走到黑啊。
萬惡的封建社會!
“小王爺,你這是要去哪?”一名女護衛面無表情的問道,但眼中的鄙視卻毫不掩飾。
“賞月。”他病懨懨答道。
逃婚沒戲了,皇宮之中戒備森嚴,暗哨繁多,要潛逃出去,機率無限接近零。
崔衣翻個白眼,望了望黑漆漆的蒼穹,一陣無語,這個紈絝子弟真不知好歹,能嫁給徐帝,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身在福中不知福。
葉千歌垂頭喪氣的回到房中,深更半夜了,徐亦嬋肯定不會來了。
他鬆了口氣,不由想到,對方儘管是大徐皇帝,但本質上卻是個芳齡二九的女子,被父親草率訂婚,與一個超級紈絝成親,想來心中定然十分不爽。
或許有一線生機。
他緊蹙的眉頭徐徐平開,迷迷糊糊地揣摩著,如潮的睏乏湧上心頭,眼皮沉重無比,雙目半睜半閉間。
“陛下。”
門外傳來兩聲輕喚,接著,響起輕微的開門聲。
恍惚間,葉千歌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立在珠簾後,正清冷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