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路線的田四妮,趕著驢車在前面帶路。
周家哥倆推著李慎,走在後面。
一行人沒走出多遠,前方迎面走來一個手持火把的挑擔人。
林惜柔眯起雙眼,仔細看去,“好像是秦大郎呢。”
田四妮欣喜地說,“是他。”
對面那人喊道,“四妮,是你嗎?”
田四妮興奮地回應,揮著手,“是我,大郎!”
她揚了揚鞭子,讓驢子走快些。
到了近前,大家都停下了。
秦大郎看到,田四妮的臉腫起來不少,他吃驚地問,“四妮,你的臉……”
田四妮摸摸臉,不好意思說,“林娘子看過了,說沒事兒,過幾天就好。要不是這臉成了這樣,高家還不肯退親呢。”
秦大郎放心下來,憨憨微笑,“那就好。”
他笑著朝林惜柔他們打招呼,“你們吃早飯沒?我帶有乾糧。”
他放下擔子,揭開藤蘿筐的蓋子,取出一個洗得乾乾淨淨的白布包裹出來,開啟包裹,露出一疊香噴噴的蔥花煎餅。
金色的煎餅,勾人食慾。
“表叔,我要吃。”
“我也要吃,表叔。”周家哥倆放下推車,不客氣地衝過去,一人拿了個餅吃起來。
秦大郎將餅送到林惜柔的面前,笑著說,“林娘子,吃吧,不必客氣。”
“我還真餓了,我就不客氣了。”林惜柔捏了兩塊餅子,自己吃著一塊,又給了塊李慎。
李慎在宮裡時,雖然過的是養尊處優的生活,但跟著林惜柔的這些日子,飢一頓,飽一頓。
嚼過樹根,喝過甜得嗆人的葡萄糖水,也啃過別人扔下的硬成石塊的黑窩窩頭,還吃過林惜柔烤糊的斑鳩肉。
像這種乾巴巴的餅子,他並不拒絕。
伸著纖長的手指,撕了一塊塞進嘴裡,慢悠悠地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