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晚加快腳步走上前,看到夏綰綰躺在床邊地上,衣服上有著溼意,不是汗水,而是……鮮血。
“綰夫人……”眉心一皺,立刻走上去想要扶起夏綰綰。
夏綰綰閉著眼睛好像昏迷了,沒有任何的反應,雲思晚的手剛觸碰到她的衣服,眼角的餘光掃到浮動的窗簾,黑影閃現,她只隨身攜帶刀片,沒有槍,危險之際,沒想那麼多,抓起旁邊的槍朝著窗簾那邊開槍……
子彈射中對方,鮮血漸到了淺色的窗簾上,猩紅點點……
一隻手撥開了搖曳的窗簾,映入眼簾的臉讓雲思晚臉色一變,而他開口說出的話更讓雲思晚神情震驚。
“雲思晚,放了綰夫人。”
雲思晚怔愣,不明白髮生什麼事了,眸光在祁東城和夏綰綰之間徘徊,“你在說什麼?”
想殺綰夫人的人難道不是他嗎?
夏綰綰幽幽的睜開眼睛,看到雲思晚的臉,露出又震驚又害怕的神色,氣若游絲:“不要……不要殺我,雲思晚……放了我……”
雲思晚的身子一僵,步伐不由的往後一退,眸光隱晦不明的看向他們兩個人,滿室的血腥,冰冷,讓她的腦子頓時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反應不過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祁東城一隻手緊緊摁著受傷的地方,血液滲透指縫源源不斷的流淌,臉色蒼白,陰森的目光瞪著雲思晚,警告道:“雲思晚,放下槍……不要傷害綰夫人。”
雲思晚低頭看自己手上的槍,再看看躺在地上的夏綰綰,腦海裡靈光一閃,頓時寒意蝕骨,吞噬者四肢百骸。
然而事情的嚴重性,遠遠超乎她的想象。
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峻拔的黑影走進來,在看到這樣的畫面時,臉色倏地陰沉下來,尤其是在看到躺在地上滿身血跡的夏綰綰,冰冷的五官宛如狂風暴雨要來臨,陰森駭人。
“媽……”他甚至是沒有去看雲思晚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向夏綰綰,將她抱進懷中。
夏綰綰臉色蒼白如紙,眸光遊離的看向他,氣息微弱,聲音很小很小聲,“算了……別……傷……她性命……”
話音還未落,她頭歪到了他懷中,昏厥過去。
“媽,媽,媽……”薄淺徹輕拍著她的臉頰,不管他怎麼叫,夏綰綰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薄淺徹倏然抬頭寒意逼人的目光射向站在面前的雲思晚,臉上的寒涼,濃郁的戾氣是雲思晚從來沒見過的。
這一刻,他在她的眼裡像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雲思晚僵直的身子看他,神色平靜,平靜的漠然,心卻好像被什麼撕開一道口子,一點一點的撕大,血流不止。
緋唇輕挽,聲音輕若柳絮,“如果我說,我沒有殺她,你會相信我嗎?”
薄淺徹的眼睛冷的像是看不見低的深淵,又冷又黑,菲薄的唇瓣緊抿著沒有感情的弧度,靜靜的看著她,沉默不語。
一時間房間裡的氣氛如死一樣的寂靜。
雲思晚看著他,眼底的光逐漸黯淡,晦澀,明知道答案,卻還是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你不相信我,對嗎?”
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不在乎任何,但是在乎他是怎麼想的。
信與不信,只有親耳聽到他說出口,她才會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