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爾什納摸了摸那張紙,又遞給賀成:“這張紙本來被埋在一處道境之中,那個道境乃是須彌級別,其規模更在春秋道境這等超級道境之上,算是世間最大的道境之一了,當時那道境之中的人,少說也有十多萬,那一次是雲上二十一天得到了訊息,專門為找這張紙而開啟了那個道境,無數隸屬於雲上的修道者前仆後繼,希望能夠有所收穫,但不知為何,雲上一向嚴密的情報工作在那一次出了岔子,反抗雲上的赤軍混入了隊伍之中,最後在道境裡展開了混戰,直到我得到了這張紙。”
“你,你怎麼得到的?”賀成低聲詢問,完全出於好奇。
迦爾什納倒也有耐心,又給賀成將其那一日得到這張紙的過程:“我被赤軍的一個將領一拳打飛,砸穿地面,進入了一個洞穴之中,那洞穴甚是奇特,一切東西都是嶄新的,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諸多物品,就在我眼皮子下腐朽老去,化為塵埃,只有這張紙,鑲嵌在牆壁之中,雖說老舊,卻始終不變,我清楚這就是雲上此行要找的東西,於是我便取了下來。而隨著我取下這張圖,道境顫抖起來,並且開始傳遞出訊號,它要自行關閉了。”
“道境還要自行關閉?”賀成吃驚,他一直以為道境都是人為控制的,畢竟像那亞腦道境,多年以來一直無事發生,再如那巋巍,雷暴都波及到大半道境範圍了,那道境不也安然無事嗎。
迦爾什納點頭:“是的,越是規模宏大的道境,越是容易產生自主的意識,這等道境中,才有產生道果的的機會,雖說多年以來,雲上四處探索,碰到的多是陷阱。”
賀成抬手,叫停了迦爾什納:“算了算了,大人還是說回這張紙上來吧,再說要說偏了。”
“並未說偏,你可知道境什麼情況下會自行關閉?”迦爾什納問道。
賀成想了想,思索著方才迦爾什納的話:“可是與那終極有關?”
“不錯,公子果然聰慧,一個道境的終極一旦被取走,那道境就會自行關閉,至於會不會再次開啟,就不得而知了,並且,在道境要關閉的時候,道境中的所有修道者都會感知到。”迦爾什納語氣中滿是讚許,他現在越看賀成越覺得順眼了。
“那大人的意思是,這張紙是那個道境的終極?”賀成重新打量手中的老舊紙張,心頭感慨,自己真是沒見過世面,這豈止是大機緣啊。
但迦爾什納一句話,又讓賀成心頭冷靜了下來,只聽迦爾什納笑起來,搖搖頭:“若是這麼簡單,我何至於一直留著,這紙張並非是那個道境的終極,而是有人在取走道境的終極之後,留下來,替代那終極的東西。”
賀成呆在原地,資訊太多,還在不斷顛覆著他的認知:“那,那,那這......”
賀成囁喏了半晌,終究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倒是迦爾什納似乎早就預見到賀成會這般,繼續訴說當日的事情:“我收好這張圖後,從洞穴之中爬了出去,所有的修道者都瘋狂起來了,因為他們知曉,那個道境中最關鍵的寶貝,被人找到了,最瘋狂的當然是雲上二十一天的人,只是道境之中是十多萬人的混戰,根本不可能知曉到底是誰拿到了,所以直到最後,他們也沒能弄清楚,到底是誰得到了那張紙。”
“還是不對,還是不對。”賀成驚覺,有一點一直沒弄明白:“大人這般做,豈不是違背了雲上的意願?為什麼呢?”
迦爾什納深吸一口氣:“因為我覺得,雲生做錯了一些事情,他們需要付出代價。”迦爾什納語氣盡可能平靜,但賀成還是聽出了其中的顫抖,似乎這緊繫著迦爾什納的某段過往,他不好再問,只能點頭:“那大人繼續說吧。”
“我先給公子施下一個陣法吧,將這張紙融入公子身軀之中,這樣才能避免旁人得到。”迦爾什納抬手,上位修道者的威壓蓋過去,賀成無力反抗,任由其擺佈,迦爾什納又道:“公子可還有什麼不解的地方?現在趕緊說,我若是離開得太久,只怕八極庵的人會生疑。”
賀成感受到一陣酥麻,雷霆遊走在他的後脊上,在骨骼上篆刻著符文,偏偏在迦爾什納的控制之下,賀成感知不到疼痛,只有酥麻的感覺,居然異常的舒服,想了想,賀成又問道:“那為何雲上要找這張紙”
迦爾什納笑起來:“我若是知曉,自然也就清楚這張紙關係著什麼機緣了,原因是什麼,公子來日自己慢慢探索吧。”
賀成聽得迷迷糊糊,身上太舒服了,他感覺有些睏乏,又問了句:“既然這張紙這般重要,大人為何不自己留著這張紙?”
“我要返回雲上了,只怕此次回去,是他們已經摸清了十多萬的修道者,懷疑到我身上了,再帶著此物,只怕會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況且我與公子有緣,我相信,我們還會再見的,希望到時候,公子已經對此物有所參悟了。”迦爾什納的聲音似乎越來越遠,賀成睏乏至極,最終還是沒抗住,兩眼一閉,就這麼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