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籠統的生靈為範疇來說,所有具備目的性的行為,都是為了進化服務,尤其以修道者表現得最為明顯。”天弘文絮絮叨叨,與賀成說著什麼,穀子抗著旗子在後面跟著,不曾參與進二者的討論。
聽完天弘文的話,賀成只覺得心頭的疑惑更重了:“這也是那位前輩說的?他怎麼會這樣說?”
天弘文聳聳肩膀:“不清楚,單說那位老先生,我只知道他是一個極不簡單的存在,那鶴千冮前輩是你的師父吧,你師父似乎就是那位老先生的徒弟之一,要問關於那位老先生的事情,賀公子還與其問我,不如去問問鶴千冮前輩。”
賀成皺眉,竟然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可若真是爺爺的師父,那更顯得離譜了,畢竟按照爺爺的描述,那人應該是一個目光長遠,滿懷慈悲的人,否則如何會在華夏這種地方留下來?賀成又問:“那他是如何影響你們軍方的?”
“分化單位,化整為零。”天弘文沒有任何掩飾:“那前輩直接告訴華夏,將來會面臨的事情,隱藏實力是最為重要的事情,所以這麼多年以來,明面上只有我們天家與祝家參與到軍務之中,但實際上的情況要複雜得多。”
賀成搖頭:“可是祝家貌似沒有像你說的那般啊。”
天弘文撇撇嘴:“是啊,因為突然冒出來的反抗軍,祝家得以獲得額外的權利,才有了現在的情況,原本我們天家憑藉威信還能與之抗衡,但是自之前獸族暴動的事情之後,那祝家就算是一家獨大了。”
賀成還想細問,卻感知到一個華夏軍人從後方極速追了上來:“報告,後面有一支隊伍要攆上來了,看樣子是人族,但沒有詳細標誌,不清楚具體所屬勢力。”
“也是奔著東邊去的?”天弘文站定,華夏軍隊圍繞著三人隱蔽行進,前後左右都有探子在摸查,要是後面的人也是奔著東邊去的,那一定會碰頭了。
那軍人點頭:“是,而且對方行軍速度極快,最多小半個時辰,就會追上我們了。”
天弘文稍稍思索:“收攏一下偵查的距離,到四十里的時候來報一次。”
軍人領命下去,天弘文與賀成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擔憂,不等天弘文發問,賀成搖頭:“不可能,至少普通的勢力不可能看見東邊的情況。”那碧霞漫天,並非肉眼所見,而是先天之道感知到的東西,除卻賀成,天弘文與穀子都看不出來東邊的天空有什麼異樣,賀成自信,要麼有與他相當的先天之道,要麼是外來者的先進技術,否則不可能看得到的。
“那難道是碰巧?”天弘文皺著眉頭低語,他與賀成都想到一個可能,但目前還不能下定論。
但沒走出去多遠,前方又有人來報:“報告,前方有軍隊出現,看樣子應該是獸族的,衝著我們過來了!”
天弘文嘆了口氣:“還是來了,這麼說起來,左右兩側,也快了?”
賀成閉眼,腦袋依舊還有一絲絲陣痛,但先天之道一開,便不能顧忌這一點了,他控制著心眼朝著左右蔓延過去,如今的心眼,已經能夠探知到極遠的距離,即使識海發痛,仍能探知到數十里開外,只是不能做到事無鉅細地探查,但面對如今的情況,已經夠用了。
片刻後,賀成睜開了眼:“情況不妙。”他話音剛落,左右的探子已經奔赴過來了,分別報告左右兩側有人族的隊伍在接近。
“是埋伏?”天弘文如之前一般下令,到四十里的距離再報,自己卻疑惑起來,他看向賀成,賀成苦笑,當前的情況,似乎他這個外人是對方臥底的機率最大。
天弘文搖搖頭,自行否定了這一離譜的想法:“賀公子怎麼看?”他幾乎是下意識問了出來。
賀成嘆了口氣:“不好說,這四夥人必然是衝著我們來的,但問題是,究竟是對方探查到了我們所處的位置,還是我們這裡面有人透露了行蹤出去,只有知道情況後,才能破局出去。”
天弘文衝穀子擺擺手,示意他後退些距離,穀子不知什麼情況,只能後退,天弘文這才轉頭看著賀成:“公子應該知曉我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