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籠罩下,巍然城池顯得沉寂,城池外是列隊完畢的祝家軍隊,橫縱分明,靜靜地等待著命令。太陽還未顯露,溼冷的感覺讓張北禁不住打哆嗦,但他不敢有怨言,畢竟面前那片空曠的土地上有一道身影,那是降臨者中的上位修道者,不論是地位還是實力,都不是八面城要塞的這三個人能夠比擬的。
昏暗光線中隱約可見,那霧氣裡的人影一直蹲在地上,時不時還伸手去觸控土壤,那裡還有未曾散盡的靈氣蹤跡,即使過去了一夜加半日,那繁雜的痕跡依舊保留著。上位修道者不發一言,只是不斷重複著探手,收手,再探手的動作,似乎是要將那痕跡捕捉住。但可惜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日光漸漸傾灑了出來,蹲在地上的上位修道者終於收手,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轉身,衝著矗立在城池前的三個人走過去。
“不必在這裡站著了,進去好好聊聊吧。”上位修道者似乎並未動怒,只是不瞧外面站著的修道者們。韓坤與張北對視一眼,低著頭跟了上去,倒是聞庫,一臉的不情願,最後也無奈跟上。
踏入八面城要塞,上位修道者頭也不回問道:“那土壤裡的痕跡是賀成留下的?不是你們乾的事情?”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韓坤知曉事情的嚴重性,慌忙解釋:“那賀成在與我們一番交手之後,抬手指天,剎那間從大地之下飛出來一隻巨鯤,將我們事先準備好的靈陣給撕破了口子。那賀成毫不猶豫,直接從那口子鑽出去跑了,我們完全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招,畢竟上位修道者之下層次的修道者,幾乎都不可能從中逃脫!”
韓坤明顯是將那大陣的情況往嚴重上面說,那大陣實際上主要是用來探查的,當用那靈陣來作困束的情況下,即使是韓坤這等境界,也不是沒有可能打破那大陣。
眼看著上位修道者微微點頭,聞庫卻抱怨一聲:“什麼嘛,要不是我們不小心,那賀成又怎麼可能逃得掉!”
韓坤與張北心裡一沉,果不其然,那上位修道者步伐一停,眉毛一抬:“哦?你的意思,你們本來可以將那賀成留住?”
“那是當然!”聞庫抬起頭來,似乎他是個得勝凱旋之人,高傲道:“要不是那張北畏畏縮縮,不敢探查,我們又怎麼可能讓那賀成先手佈下陷阱,困束了我們的步伐?我們雖說還沒到上位修道者的境界,但是三個人加在一起,打不過一個元門境界的煉氣師,大人你覺得可能嗎?”
那上位修道者轉過身來,笑眯眯道:“不錯,不錯,你說得很有道理,既然如此,此次讓那賀成逃脫,就是你們行事不好,未能及時解決困難咯?”
“啊,這?”聞庫一愣,連連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說我們並非無用,而是......”
不等他說完,上位修道者抬手拍在了他的額頭上,靈氣鑽入其體內,並不立刻傷害他,只是扼住他的喉嚨,使之不能言語。上位修道者這次變幻了表情,冷冰冰道:“聒噪!”
“是,大人說得是!“韓坤連忙點頭:“只是這聞庫再聒噪,終究是為了立功,才心急的,還請大人見諒!”
上位修道者冷笑起來:“也行,放了他也行,但是你們這件事情總得有個交代才好,這樣吧,就說你們三人內訌,這叩元術士立功心切,才打亂了原本的部署,將那賀成放走,如何?”
韓坤後背上一陣冷汗,他不敢開口,說不行,只怕聞庫立刻斃命,說行,相當於把罪責全部推倒了聞庫身上,那他不死也不可能好好活下去了。
“唉,乏了!”上位修道者鬆開手,聞庫匍匐下去,像一隻將死的老狗一般拼命喘息。上位修道者沒有再看他,而是衝著韓坤揚揚下巴:“你,跟我來吧!”
二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大廳,眼看著上位修道者慢慢坐了下去,韓坤撲通一聲跪拜了下去:“大人有什麼只管問,韓坤知無不答!”
“知無不答?”上位修道者搖搖頭,不以為意:“若是你們知道些什麼,又怎麼會要我前來呢。不過話說回來,有些東西,或許你只能看表面,我問一問,沒準能有點用處。”
韓坤立刻磕了一個頭:“謝大人不殺之恩,大人有什麼只管問!”
上位修道者沒有理會韓坤話裡的心機,他若是要殺,你一句話又如何擋得了?上位修道者抬手,嘗試著模擬出外面土壤中的遺留痕跡,久久未能成功,最終嘆了口氣:“算了,你就與我說說,那賀成是如何抬手成鯤的吧。越仔細越好,若是你想留下外面那叩元術士的性命,還是儘量多說幾句話吧。”
“是!”韓坤又磕下去一個頭:“當時我距離那賀成最近,但是被那賀成的招數給困擾住了,所以雖然能夠觀察到一二,但依舊不能全數說出來,還請大人見諒!”
上位修道者面無表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