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想看些什麼,本店可都是些好寶貝,本人保證,童叟無欺——”蘇律正好聽著動靜正好從後院掀簾迎了出來,抬眼見著來客竟然是她們兩個,登時收起了買賣人的模樣,附身敷衍地行了兩個禮。
“公主殿下,任大小姐好啊!”
嘉和也有些意外會在這裡見到她,不由調侃道:“原來蘇老闆就是你啊!蘇律,你揹著蘇老爺子來著偷偷開鋪子,難道真的不害怕會被老爺子責罰?”
“嘁,這有什麼可怕的!”蘇律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隨後目光掠過了嘉和看向了後頭的任鳳華,“任大小姐怎麼站的離蘇某這樣遠,難道是蘇某幹了什麼事招你不快了嗎?”
還沒等任鳳華皺著眉警告,他便自顧自繼續道:“唐突美人,不管是不是蘇某的不對,我都得認下,畢竟天大地大美人歡喜最大!”
蘇律說著,挑眉笑了笑,露出了一對明顯的虎牙,隨後還不忘朝任鳳華拋了個媚眼。
“你這是什麼啊!”嘉和見他像個登徒浪子似的賣笑,忍不住皺著眉頭沉聲罵了一句。
蘇律卻滿不在乎地笑了起來:“怎麼了這是,公主殿下,你雖然也是個美人,但是很遺憾,不是蘇某喜歡的型別!”他說著還自命不凡地擺了擺手,好似嘉和是上杆子來求著他調戲的一般。
“你這廝!”嘉和氣得兩頰飛紅,抬手就在蘇律的肩膀上重重錘了一下,“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小心本公主撕了你的嘴!”
蘇律吐了吐舌頭,顯然沒有作為一個登徒浪子的自覺。
嘉和氣得幾乎跳腳,順勢搬出了一尊大佛:“你給本公主聽好了,她,任鳳華!是我三皇兄未過門的妻子,也就是我的準皇嫂!你若是再這樣言語輕佻,小心我去向三哥彙報,將你捆出去打板子!”
“那又怎麼樣!乾坤未定嘛,什麼事都不要說的這樣死,再說了,蘇某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呀,公主怎麼氣成這樣,難不成是和我有舊仇?”蘇律見她怒髮衝冠,登時覺得有趣,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
嘉和沒見過這麼能頂嘴的,氣得小臉通紅:“以前是沒有什麼舊仇,但是現在有了!你等著,總有一日,本宮非得狠狠揍你一頓不可!”
“拭目以待。”蘇律眨了眨眼,一邊輕笑著收走了嘉和手中的竹螞蚱,甚至還在她眼前挑釁般的晃了晃。
“你——”嘉和作勢就要揚手,但是眼見著四周瞧熱鬧的人群越來越密集,她只得暫時按捺住脾氣,拉著任鳳華匆匆離去。
“任大小姐慢走啊,下次記得還來啊!”人還沒出門檻,就聽得了蘇律懶洋洋的一嗓子。
嘉和一邊走,一邊沒好氣地罵道:“痴人說夢!日後本公主再也不讓她來見你這登徒子了!”
蘇律聞言聳了聳肩,妥協道:“那公主殿下能來也是極好的!”
“你閉嘴!”兩人吵了一路,一直到嘉和走出了這條街才消停。
兩人總算在百姓異常熱情的包圍圈中脫開身來,嘉和卻還憤憤不平地低罵著:“你說蘇老爺子若是看到蘇律成現在這副德行,還不得活活將鬍子都給氣白咯!”
任鳳華卻只是看著她笑,眼中笑意促狹:“那可不見得,我方才見你和蘇公子逗嘴,倒是覺得甚是有趣呢!仔細一看,你倆性子倒還有不少相似之處——”
“我像他?”嘉和愕然地睜大了眼,擺了擺手,“華兒,快別鬧了!”
任鳳華瞧著她不自在的神色,心裡已經有了數,於是繼續道:“方才我見你與蘇公子拌嘴時臉上帶笑,還以為是棋逢知己情不自禁呢!”
“沒有的事!你可不要亂說!”嘉和聞言耳尖頓時飛上了紅,卻仍嘴硬著搖頭,將嘴巴撅得老高。
任鳳華見她羞惱,便順著她的話繼續往下說:“好好好,或許真是我看錯了。”而後另找了一個話題,“嘉和,你之前認識蘇律公子嗎?”
嘉和點了點頭,一五一十道:“蘇老爺子是在護國公大人麾下做事的呀,我怎麼會不知道,但是談不上熟識,從前就是能叫上名字來。”
是了,蘇老爺子作為外祖父的下屬,和外祖父一樣,也是不折不扣的親皇派,但是後來因為迫不得已必須站隊,只得按長幼之序選了大皇子,而秦煒安封頂後,結局可想而知,從那之後這蘇律也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她還未盤算完,一隻蔥白的手就在她眼前揮了兩下。
嘉和抱怨的話語隨後響起:“回神了回神了,和我待在一塊竟然還敢魂飛天外,在想什麼呢你?”
任鳳華抽回了思緒,笑著看向嘉和,一併打趣道:“只是在想沒幾日你也要及笄了,到那時你的婚事又該如何遴選呢……”
“好你個任鳳華!”嘉和作勢就要敲打她,卻捨不得下重手,幾下打罵都不痛不癢的。
任鳳華不僅不避,順道還將人半拉進了自己懷裡,兩人手挽手逛起了長街,一時談笑聲不斷。
臨街的酒樓上,有一人蹲了半天的點,好不容易等到人經過坐直了身板,瞧見兩人相談甚歡,卻又無聲地靠了回去。
邊上的侍衛欲言又止:“唉殿下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