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結束,紀棠溪心中自然有萬分不捨,他也沒有壓抑自己的情緒,就在去機場的路上頗為遺憾地問那個人:“你說,等我們回去了,我應該用什麼藉口找你出來麼?”
“怎麼,”蕭清涵玩味地笑著,“你很想找我出來麼?”
“那當然了,”紀棠溪相當的直言不諱,“難道你很不喜歡看見我麼?”
蕭清涵的眼睛彎成月牙,“坦白說,不能說喜歡,也不能說不喜歡,只是我不會特別想見你而已。”
紀棠溪:“……”哼!
氣得把頭轉向另一邊。
“不過如果你找我出來我還是儘量不會拒絕的,你也不用找什麼藉口,直接和我說就行。”
紀棠溪對他露出一口白牙,“你放心,我才不會找你呢!”
我是一個有氣節的人,知道你不想見我誰還會去討人嫌!
紀棠溪一路上沒有主動和那個人說一句話,到了家鄉的機場,兩人都有車來接,很快就分開了,回家的路上紀棠溪把微信的訊息提醒取消,決定每天用固定的時間來看微信,並且,一週只用一天來看那個人。
事實上蕭清涵這一天都沒有聯絡過他,第二天早上九點鐘則給他打了電話,問他中午有沒有時間,帶他來自己開的飯店看看。
紀棠溪:“……你開了飯店?”
再次見面,其實心裡還是有些不爽,很想問問他為什麼還要找自己出來。
蕭清涵卻摟過他的肩,還摩擦兩下,“你呀,我開了飯店你很激動麼?”
“……你那是什麼飯店?”
“火鍋店。”
兩人現在是在一條非常豪華的商業街上,那叫一個客似雲來,可以想見火鍋店的生意會好成什麼樣,紀棠溪想到自家老哥,裴林川也開了一家小店,是賣奶茶的,那門庭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會若市一會冷落。
火鍋店的名字叫做“周行”,大門寬敞大氣,地板一塵不染,餐桌的擺放井然有序,兩人到達的時間是十點來鍾,一層就只剩下兩個空位。
蕭清涵帶他上了二樓,似乎比一層小了些,也少了座位,不過清淨不少,兩人隨便找了張空桌坐下,蕭清涵把選單遞給他,“來,想吃什麼,隨便點,我請你。”
這既然是他的店鋪紀棠溪自然不想和他客氣,按照自己的喜好嘩啦啦點了一大堆,兩人又去弄好調料,紀棠溪四處一看,這二樓佈置得明顯比一樓雅緻得多,牆上還貼了四副字。
於是七月下旬的一天,蕭清涵給裴林川舉辦了一場歡送會,祝福他前程似錦。
自然會收到邀請的紀棠溪儘量全程微笑,老哥很快就要離開了,而那個人也不會陪伴他多久,那九個多月的時間沒有他們兩個人,自己不知道會有多麼寂寞。
裴林川並沒有和他說太多的話,只說自己不管到了哪都一定會祝福他在任何一件事上都能夠心想事成。
八月初,裴林川離開一週以後,蕭清涵帶著紀棠溪去了首都,也就是他即將上大學的那個城市。
首都嘛,各種風景名勝文物古蹟就不需要多說了,紀棠溪小學時就到這裡玩過一次,該見識的基本上體驗了個遍,他也去了M大,覺得那地方的風景不是一般的好。
他也參觀過圖書館和歷史博物館,但憑良心說,當時是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變成“很有可能”來這裡讀書。
蕭清涵又自告奮勇地當起了導遊,對他說,大學的情況和初中高中不一樣,很多事情都是學生會負責的,包括開學時給新生指路,現在就讓學長帶他四處參觀一下吧,就當提前熟悉環境了。
兩人沿著小路走著,蕭清涵給他示意那些大樓,“看,這是第一教學樓。”
“這是物理學院的教學樓。”
後來到了圖書館,這個建築應該有了上百年的歷史,從外表來看頗像中世紀的城堡,蕭清涵卻沒有立刻帶他進去,而是微笑著說:“我真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你一起來這裡看書,就一年以後好不好?”
紀棠溪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證不辜負師父的厚望。”
那一天他們並沒有真的進入圖書館,蕭清涵的話並不是在開玩笑,他要一年後,紀棠溪也拿到這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和他一起走進去。
兩人在首都待了兩天,之後回了老家,蕭清涵繼續給紀棠溪上課,一直到自己去學校報到的前一天。
紀棠溪每一天都會看看日曆,希望時間能夠走得慢一點,每過去一天自己心裡的不捨就要加重一倍。
他不敢和那個人多說什麼,不敢說自己一定會特別想他,有的時候卻還會有一點高興的心情,這是自己從高一就開始喜歡的人,已經將近兩年,距離自己向他表白也就剩下不到十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