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翻滾,傷口猙獰。
高陶仙看到李文憲的傷口,竟然忍不住雙手開始顫抖。
就在這個時候,李文憲伸手撫著高陶仙的眼角說道,“仙仙,你別難過,我不疼。”
在腹部有這麼個血洞,怎麼能不疼。
高陶仙也不知道自己如何眼睛溼潤,見李文憲如此說,便冷哼的說道,“少臭美,我才不難過,我才沒哭,我只是在想,那個女王怎麼不下手再重點。如果刀再偏一點,你的命都沒了!”
“你也真是大膽,連對方的刀子特殊都不知道,就敢受這一刀,你這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你知不知道!”高陶仙本來只是覺得心有點酸,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卻忍不住哭了起來。
高陶仙一哭,李文憲就急了。
李文憲一急,動作一大,難免牽扯到了傷口,忍不住疼的輕聲哼了一聲。
高陶仙一見李文憲這樣,立即擦乾眼淚對他說道,“動什麼動,想找死呀。”
高陶仙說話間,用袖子擦了自己的眼淚。然後,讓李文憲重新躺了回去。
軍營中的漢子一見高陶仙哭,也是在一旁坐立難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在這個時候,高陶仙對著這夥人說道,“看什麼看,齊王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們都沒有一點辦法,一個個的都在這裡看著?”
“辦法是有的。那把金刀上的藥雖然致命,但是,也不是沒有解藥。只是……”在瞥了一眼冰山王爺後,那人不知道該不該說。
都到了什麼時候,還吞吞吐吐。
就在這個時候,怎麼還吞吞吐吐。高陶仙見那人如此說,立即吼道,“說!”
事關冰山王爺生死,此時的高陶仙已經變成了一頭怒吼的獅子。
“那末將可說了。”那人本來也是想說的,見高陶仙如此說,又瞧了一下冰山王爺的表情後,方說道,“王爺之所以傷口久治不愈,是因為身上配合一個與解藥藥性相互剋制的東西。在王妃來之前,很多軍醫都得出相同的結論,我們也告訴王爺,但是王爺不聽。”
高陶仙原來李文憲是被害,沒想到,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在折磨自己。
所以,見他如此,便有些生氣的說道,“你是活夠了吧。激怒那個女王,甘願被捅了一刀也就算了,怎麼連命都不要的戴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你如此看重。是虎符還是帥印。”
“回稟王妃。”高陶仙聲音剛落,便有一個小兵在一旁弱弱的說道,“王爺重傷期間,那兩樣東西,一直在屬下這邊儲存著。”
對於軍隊來說,最重要的東西莫過於虎符、帥印了。
高陶仙實在想不到,到底是什麼東西,讓李文憲如此看重。
就在這時,高陶仙掃描了一下李文憲的全身,她也沒發現李文憲身上戴什麼東西。
手腕上沒有,身上也似乎沒有……脖子和臉上也沒有。
只有頭上有一隻簪子……
“那隻簪子?”雖然李文憲全身上下,就只有那麼一隻簪子。但是,高陶仙還是有些不確定。
只是,讓高陶仙想不到的是,李文憲竟然弱弱的應了一聲。
是的,李文憲承認,證明那隻簪子在李文憲的心中有獨一無二的地位。
伸手粗魯的將李文憲頭上的簪子摘下來,高陶仙摘下那隻不甚名貴的玉簪,對李文憲說道,“是德仁皇后留給你的遺物吧。其實,若是不忘記德仁皇后,她便永遠在你心中。母親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安康,若是德仁皇后天上有知,也不會希望你為了懷念她,而一直重傷未愈。”
“這隻簪子呢。”把簪子收到自己的袖中,高陶仙語氣突然變得活潑的說道,“你現在身體不適合帶著它,我幫你收起來吧。”
高陶仙自以為自己說的很得體,但是,她說完之後,發現李文憲有一點的惱怒,而李文憲身邊的人則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高陶仙和李文憲之間的互動,在銀月看來太急人,所以,在這個時候,銀月便再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然後對高陶仙說道,“嫂子,這簪子不是你曾經送給憲哥的定情信物嗎?”
“定情信物?這麼差的玉?”高陶仙在竇府雖然一直被欺凌,但是竇老將軍給予她的東西卻從來都是非常好的。高陶仙很難以相信,這麼一隻可以稱為殘次品的玉簪,會被高陶仙送給李文憲。
更不可思議的是,李文憲竟然一直帶著這玉簪!
高陶仙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說的有點快了。然後她發現李文憲的臉……
如果在方才,李文憲是有點惱怒的話,那麼現在,他便是完全惱怒了。
所以,李文憲伸手間,便想從高陶仙手中把玉簪拿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銀月便在一邊打圓場的說道,“憲哥你要生氣,嫂子不是忘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嗎。也許,這件事,她只是恰好忘了。”